她自己都很惊讶,这具身体学起东西来如此之快,哪怕是抱病重伤状态不好,学东西也依旧是一日千里。
难怪当初被称作“混元外门第一人”。
姜卷耳坚定摇头:“可是你经脉还没好。”
江晚咬住下唇,耍赖一样去扯姜卷耳的衣袖:“姜姐姐,你帮帮我嘛,我想快点好起来,你帮帮我嘛……”
姜卷耳是个有原则的软妹子,软妹子面对撒娇的方法就是同样撒娇撒回去,于是她干脆抱着江晚用同样乱绵绵的撒娇音调:“不可以,孕妇本来就不能用这种偏激的法子,你再怎么说我也不会答应的!”
姜卷耳继续说:“而且你的脚都肿了,就算我给你行针,你在外面怎么走路?你妊娠反应还蛮严重的。”
江晚一撇嘴:“又不是真的怀孕,肿就肿呗。”
姜卷耳:“那你今天晚上不要哭着说肿得难受,要我给你揉。”
江晚:“……”
江晚赌气道:“不揉就不揉。”
姜卷耳知道她虽然嘴硬,但是妊娠反应确实严重,不仅是隆起的小腹、浮肿的脚踝,还有孕期逐渐失衡的脾气。
她为医五百年,早见惯了病患疼痛,也不在意,反而好言劝道:“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上松山去找计都道长,他或许有办法。”
江晚小声地说:“好,说定了啊,不骗我。”
姜卷耳笑着说:“不骗你,你现在去好好休息,今天到处跑来跑去,肯定没休息够,孕期多睡点觉。”
已经躺在床榻上的美人声音很小:“我又不是真的怀孕。”
姜卷耳以一个医生的姿态拍拍她的背,温言安慰道:“好,你好好睡,我去把前院收拾一下,回来给你揉揉脚踝,不然明天又肿得走不了路。”
江晚从被褥里钻出头来,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姜姐姐,我刚才不该为难你的,你已经对我那么好了。”
姜卷耳一笑,答了声“没事”,给她盖好被子,弯腰看了看炭盆,确定没事后,就径直关门出去了。
天已经黑透了,一颗星星也没有,入夜恐怕又要下雪。
姜卷耳远远看见村头的小酒馆亮着灯,知道那里恐怕又要彻夜不眠,叹了口气,就进屋子收拾药材了。
村头的小酒馆就叫“松山下”,和村子一个名字,那里白天是茶馆,晚上卖酒,还有些小孩子家的零嘴吃食,是村子里最热闹的地方。
女孩子是不到那里去的,里面全是年轻男人。
现在刚飘了新雪,夜里冷得很,小酒馆的门紧紧关着,酒精和荷尔蒙在空气中炸裂,除了打牌喝酒,还有一些年轻人聚在角落里聊天。
“你们今天是没看见!那江家娘子长得和仙女似的!王婆一点也没夸张!”其中一个瘦高的年轻人,有板有眼地描述道。
“对对对,”旁边他的同伴点头说:“绝对没夸张,你们是没看见!我要是能娶到这样的美人,别说让她怀着孕在外面跑了,我都把她当菩萨供起来!”
讨论漂亮姑娘,向来是青春期男生的保留节目。
他们正说得热火朝天,忽然小酒馆的门开了,门外的寒冷立刻倒灌进来。
门口站着个陌生男人。
松山下很少有陌生人,这里太偏僻了,离最近的镇子隔了几十里路,因为太过偏僻,有附近的人家甚至不知道有这么个村子。
那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织金外袍,面色冷清,生得一副好容貌,径直走到老板面前,声音很疲惫,却像是冰凌相击。
“劳驾,请问您见过一个姓江的姑娘吗?她长得很漂亮,身上可能有伤,是最近才来这儿的。”他这么描述道。
酒馆角落里的几个年轻人齐齐地看过去。
“你在说江家的娘子吗?”酒馆的老板身材矮胖,热心地答道:“江家娘子确实很漂亮。”
男人点头,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她叫江晚吗?现在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老板说:“叫什么不知道。不过月份还不大,而且姜神医给她养着,应该没什么事。”
男人一愣:“月份不大……是什么意思?”
老板问:“您不是江家娘子的丈夫吗?”
男人摇摇头:“我是她兄长。”
老板小声说:“您妹妹怀孕了,您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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