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打个哈哈,并没有进去,只说不进去了不进去了。
那女人倒很热情,"你进来等他吧,这孩子,忒没良心,他老娘我大老远的来看他,都不在家陪著,还要往外跑。"
宋源一听这女人是苏致信的妈妈,心里竟登时没有来由的紧张了起来,赶紧恭恭敬敬的叫了声阿姨,跟著进了屋。
苏妈妈给宋源倒了茶,又陪他说闲话,态度很是和蔼,问了宋源的名字,就微笑说:"最近和小信通电话,常常听他提起你,他脾气不好,朋友不多,你年纪虽小,阿姨却要请你多多担待他啊。"
宋源听说苏致信跟他妈妈提起过自己,心里特别高兴,连连说:"不不不,苏大哥他很照顾我的。"
苏妈妈撇嘴不信,只说:"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清楚?要他学会照顾别人,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宋源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一阵冷风从门口吹了过来,一个特别阴森的声音幽幽的说:"不好意思,这回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苏致信倚著门框,冷冷的看著屋里相谈甚欢的一老一小,指责他妈:"我说您老胆子也太大了,半夜三更的,就敢给这来历不明的可疑分子开门。"
宋源早已习惯了苏致信的阴阳怪气,也不放在心上,苏妈妈却说:"源源怎麽是来历不明的可疑分子呢?人家好歹也叫了你一声大哥的。"
苏致信把公文包扔在桌子上,脱了鞋,一下子就瘫倒在沙发上,靠住了宋源的肩膀:"妈,饿死了。"语气中竟然带著几分撒娇的意思。
宋源简直听愣住了,这还是苏妖怪说的话吗?别是被什麽附了体了吧?
苏妈妈嘟嘟哝哝地往厨房走:"好好好,给你这小祖宗做宵夜。"边说著,边对宋源使眼色,那意思是说,看到没?他就是这个德性,几时学会照顾人了?
宋源心里说不出的感觉,他只知道,有时候苏致信下了实验回来,还是会忙里忙外的给他做吃的,从来没有说过累。
他低头看著苏致信,见他半闭著眼睛靠在自己肩头上,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珠,赶紧拿起遥控器,把冷气又调低了几度,问:"哥,最近特别忙吗?我刚才给你发短信了你都没回。"说到这里赶紧闭嘴,惊觉自己这话简直就是一个深闺怨妇的口吻。
苏致信掏出手机来一看,还没有开机呢,他笑了笑,凑近宋源的耳朵,小声说:"我告诉你啊,我是躲我妈呢,她回来这一个多星期,天天逼著我去相亲,我是实在没办法了,才去实验室躲了一天。唉!连手机都不敢开。"
宋源看著苏致信靠在自己肩上的样子,突然心里没有来由的柔软了起来,他觉得今晚的气氛很古怪,似乎灯光特别柔和,苏致信说话的声音分外低沈悦耳,他伸手帮苏致信摘下眼镜。听了苏致信说是去躲相亲,居然莫名其妙的高兴起来,却依旧违心的说:"那你躲什麽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
苏致信呵呵的笑了两声,说你个小鬼,说话还是一套一套的,你懂什麽男大女大的?
宋源就不爱听苏致信叫他小鬼,嘟起了嘴,苏致信看了好笑,扯住宋源的耳朵,说:"你没听说过吗?婚姻是人生的坟墓。"
他凑的很近,温热的气息一股一股的吹在宋源的耳朵上。宋源觉得自己耳朵那里仿佛被烙铁烙了一下,那热气一顷刻间便通过自己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