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心里忐忑,好在天亮之后,也没人察觉到异常,是以二人便渐渐放下心来。
晨起吃了点东西,车队便又开始往前走。
温枳靠在车壁处,眉心微蹙的望着窗外,也不知道陈叔……找到人了吗?
林中。
陈叔踩着厚厚的落叶层,一步一顿的朝前走去。
昨夜,四月留了信。
今儿他们一走,陈叔便带着人过来了。
在边上的矮坡下,覆着一些枯枝还有落叶层,肉眼瞧着倒是没什么特别的,这样的地方,林子里随处可见,但陈叔知道,这底下藏着一个人。
拨开落叶层,挪开枯枝之后,陈叔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徐徐蹲下来,瞧着缓缓睁开眼的人,“奉我家小姐之命来救你,还好吗?”
“在下付成之,多谢了……”
陈叔左右看了一眼,底下人快速上前,将付成之扶了起来。
“伤得不轻啊!”陈叔愕然。
付成之面色惨白,肩头的绷带是新的,血色也是新的,“差点整条胳膊都卸下来了,所幸不辱师门,虽然受了重伤,还是逃出来了!”
“先别说了,走!”
陈叔环顾四周,快速带着付成之离开。
马车上,陈叔检查了付成之的伤,“伤及筋骨,真的是差一点。”
如付成之所言,差一点就把胳膊卸下来了。
“如果不是少东家发现了我,四月姑娘悄悄为我疗伤,我大概熬不过昨天晚上。”付成之躺在那里,将药丸吞下,“多谢。”
陈叔收起了瓷瓶,“这药可急救之用,想必昨夜吃的也是这个吧?”
“不知,是四月姑娘给的。”付成之摇头。
四月给的,那就是自家小姐的意思。
“你……”陈叔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孙天赐之死,众人皆知。
陈叔也知道,眼前的人就是付成之,但……
“绝对不是江湖恩怨。”付成之却好似猜到了他要问什么,“可能与杀我师弟的,是同一拨人,又或者……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陈叔沉默了。
同一个人?
那这个人……
想了想,他快速掀开了车窗帘子,瞧了一眼外头。
左右都是林子,瞧不出来有什么动静,但陈叔这心里委实不太平,若是真的招惹了什么,会不会牵连到小姐?这要是真的牵连到小姐,那还得了?
“我当时刚收敛了师弟的尸体,没成想就撞上了一人,戴着斗笠站在雨中,瞧不清楚面孔,但是武功奇高,出剑之快……我压根就没看清楚。”付成之至今回想起来,都觉得心有余悸,脊背发凉,“如果不是我第一反应用药用毒,早就死在了他的剑下。”
陈叔想了想,“真的不是江湖恩怨?”
“绝对不是。”付成之道,“他总共说了三句话。”
陈叔忙问,“哪三句?”
“第一句是,你是付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