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起,萧家那边传来消息,说是萧良善染了风寒,不知怎的,醉酒之后被人抬回房间,底下人忘了关窗户。
“昨夜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加上醉酒虚弱,所以受了凉,大夫已经过去瞧了,说是有些温热,倒也没说别的。”萧长陵汇报。
萧老夫人坐在床边,面色仍是苍白,“送一份礼过去,咱就走!”
“是!”萧长陵行礼。
萧元氏在旁伺候着,“他也真是不省心。”
“老夫人?”管事着急忙慌的进来,“城外来了消息,说是他们找到了木匠的踪迹。”
萧老夫人捻着佛珠的手,稍稍一顿,眉心止不住拧起,“这么久了,还没跑远?”
“这倒是没问,只是说……他们在城外。”管事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言说?
萧老夫人深吸一口气,继续捻着她的佛串子,“这血光之灾,是注定躲不过了?宗祠还没修好,便出了这样的祸事,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出的这样的馊主意?”
“据说是那位姨娘出的。”嬷嬷说。
萧老夫人轻嗤,“她是如何知晓,这些邪术的?”
“这……”嬷嬷答不上来。
萧老夫人又道,“一个妇道人家,倒是懂得鲁班秘术,可见不简单。”
“可她在萧家待了这么多年,若真是如此了不得,早就被扶正了,也不至于一直担着妾室之名,连个续弦都没捞到。”嬷嬷犹豫着。
纵然身份卑微,但只要有点本事,又能拿捏萧良善的心,不至于还是个妾。
“说不好。”萧老夫人叹口气。
若是有人真的在背后教唆,现在她都死了,还如何能知道真相?
再着,如果真的有人……说明一个问题,在很久之前就有人盯上了萧家,于是乎挑起了扈州城内,百姓与萧家的矛盾,用几个孩子的死,设计了这么一出血淋淋的戏码。
想想都觉得,心肝乱颤。
“老夫人?”嬷嬷迟疑片刻,“这……”
萧老夫人低眉瞧着手中的佛串子,“怕是走不成。”
如果萧良善出事,扈州城萧氏就得炸了锅,到时候还是需要主心骨,稳住萧家的一切。
“老夫人?”嬷嬷骇然。
萧老夫人摇摇头,“萧良善这人是个倔脾气,不服老不服输,自觉天命庇佑,所以做事不留余地,连他自个都是疯的。”
不得不说,萧老夫人眼光最毒,看人最准。
萧良善那点刚愎自用的性子,在萧老夫人看来,足以镇住所有人,但不足以稳定人心。
“会出事?”嬷嬷明白了。
萧老夫人揉着眉心,“你陪同二郎亲自去一趟,就说是我的意思,让萧良善要好好养病,莫要轻举妄动。城外的事,交给底下人便罢了,切莫亲自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