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舒真刚要开口,四月当即拎起了身边的凳子,高高举起。
谁敢吭声,她就弄死谁。
“奴婢一条贱命,委实比不得屋子里的诸位,门一关,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四月哼哼两声,“乖乖的,听小姐把话说完。”
温枳继续道,“知府衙门那边闹得厉害,萧家已经在风口浪尖上,东辑事的探子若是身处扈州城,只消一封折子,就能送萧家上金銮殿。母亲,您可想过后果?”
“我……”萧元氏哑然失语。
没想过。
“父亲后院留了两房姨娘,各有一个儿子,长房闹得鸡犬不宁,不正好便宜了那两位?夫君名落孙山,现如今正是要紧的时候,母亲不为二郎着想,却计较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底有没有把这唯一的儿子,放在心上?”温枳指着床上的萧珏,“您要指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您撑起整个将,军府?”
萧元氏愣了愣,偏头去看丁舒真。
丁舒真满脸是血,面色惨白……
“等十年,还是二十年?”温枳问,“嗯?”
萧元氏答不上来。
“夫君身子不爽,还在床榻上躺着,我不想让他操心家里的事情,便将他赠与我的平安符,转赠给了萧珏,指着他能平安康健,免得夫君忧心,可谁知道便是这样的好心,竟也没有好报。”温枳勾唇冷笑,“大嫂说这平安符淬了毒,莫不是在说,我家夫君起了歹念,想要杀妻?”
四月“砰”的将凳子摔在地上,力气之大,将凳子摔得四分五裂,“杀妻?那还得了?报官!一定要报官,要不然就请我家老爷来扈州城一趟,且看看到底是谁,想要害了我家小姐!”
“你是说,那平安符是二郎给的?”萧元氏委实没料到这一点,旋即转头,目光狠戾的盯着丁舒真。
这下子,傻子也该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吧?
只是,虎毒不食子……
“血掌印之事过后,夫君瞧着我神色不济,便带着我去了东山寺,为去求了这个平安符。”温枳徐徐道来,“母亲,二郎的性子您是知道的,他做不出这等腌臜事,不会在平安符上做手脚。”
萧元氏呐呐的坐下,神色讪然,“二郎是读书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所以啊!”温枳偏头望着丁舒真,“这一巴掌,母亲您说,该不该?”
萧元氏抬头望着丁舒真。
到了这会,丁舒真是真的慌了神,捂着面上止血的绷带,扑通就跪在了萧元氏的跟前,“母亲,母亲您别听她蛊惑,我是珏儿的生母,怎么会这样对待珏儿,母亲,母亲……”
说到情深处,丁舒真捂着脸,泣不成声。
“是啊,您是珏儿的生母,为什么啊?”温枳声声质问,“虎毒不食子,萧家怎么会有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今日是萧珏,来日是谁?这样的手段不对着外人,却对着自己人,你居心何在?”
丁舒真急忙摇头,哭得梨花带雨,“母亲,我嫁入府中多年,到底是怎样的秉性,您也是清楚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珏儿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夫君最后的血脉,平日里就小心将养着,我哪儿敢让他有任何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