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个和尚。
不,不对,说和尚不太文雅。
來人,是个高僧。
这个高僧我是见过的,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也是只留下了一句‘阿弥陀佛’就走人了。
如今他又神秘的出现在这里,让我心里当即警惕了起來,这种情况我在禁裂区已经不少见了,往往这种时候的出场,大多数时候都是來者不善。
不过这个高僧面部圆润,慈眉善目,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偶尔流泻出一种怜众生的悲悯,让人很难将他和什么坏事联想起來。
我正在心底纳闷这高僧到底是何來头的时候,塔莱和督月突然都低头走了过來。
原本塔莱和督月是站在我对面的,他们这么突然的行动令我感觉到有些防备,于是我在让路的同时,也时刻紧盯着他们两个人,以防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然而这两个人却连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就迅速的从我身边走过,走到了那个高僧的身后,两人一左一右的低着头站在高僧身后,毕恭毕敬的说:“缝竹方丈。”
缝竹。方丈?
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先是一愣。
原來这个高僧就是缝竹。
原來缝竹是个和尚?
越想越觉得离谱,可是这场面似乎沒太给我开口的机会。
离情也冲着那高僧点了点头:“缝竹,好久不见。”
这一次在我心中,终于坐实了这高僧的身份。
原來,这高僧竟然是天道之王缝竹!
缝竹袈裟裹慎,慈目散发出令人能不由自主感到心安的神采:“离道,离情。果真是好久不见,似是故人來了。”
离情似乎沒什么时间和他寒暄,直接就切入主題:“你的这两个爱徒办事十分的雷厉风行,甚至都连我的人他们都要觊觎,不知,这些规矩是否是你所交?”
这话问的很直白,我估计,也许就是这高僧秉性为善,要是换了别人,同为三道之王,离情这种说话的态度和对其两个得力手下的讽刺,一般人恐怕就算不吵起來,也未必会给好的脸色。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高僧都是有着一颗佛家的心,所以离情这番话不但沒有让这高僧收回去哪怕一秒的笑颜,神情反倒是更友善了。
“我今日來就是想与离王共同商议此事,还有淮度。离情,难道,时隔这么多日,你就真的不想见一见淮度么?”
这问題似乎问到了离情的某个软肋,因为离情的眉心微微皱了起來。
作为以前曾经和离情共处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我來说,离情这个人也很善于隐藏内心的喜怒哀乐,所以,一般人想从她的外表判断出什么结论是非常困难的,因为在我的记忆中离情除了在战斗的时候会露出严肃脸外,大多数时候都是和蔼可亲英姿飒爽的。
不过,她打仗的时候的严肃脸,却也曾经是吓坏了无数人。
如今这缝竹一番话竟然就能让离情的眉心皱起來,而那个小小的动作代表了她的不满。从我看到她眉心微皱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和淮度的事果然沒有那么简单。
“缝竹,明人不说暗话,这样猜來猜去真的很累。不如,在这批后代面前,我们就把之前的事都说清楚吧。”
缝竹似乎就是在等待离情的这句话一样,他当即满意的笑了笑,抖了抖袈裟,对离情说:“你们这行人的事太复杂,这些事我并不关心。不过,我非常关心的是,你离情对这地域的界限和一些限制,按道理來说,你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贸然前來的,既然你前來了,你就肯定有目的,不知能否告诉我这些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