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估计这录音里应该是少了一段吧,少了那段,会诊室内阁里面的‘糜乱’。
这恶心女人的车我不想再坐,于是我在她开车之前就从车里出來了。
车子绝尘而去后,我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见识了一件我原本世界里的人性丑恶,更重要的是,这丑恶无论我愿意见与否,都已和我再无任何关联,我甚至连想要插手都做不到。
如果说很多人都要在人生的岔路口去考虑何去何从的话,那么我现在的情况就是,我根本不需要考虑何去何从,因为我无处可去无事可从。
茫然无措的在医院前面的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正当我在犹豫接下來我要去哪里的时候,那个小男孩突然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不知是什么时候,他已经沿着医院旁边的那条小路绕了回來。
他的眼神竟不再像是先前那般暗淡麻木,而是闪烁着一种专注的光芒,似乎是很明确下一步他要做什么的样子。
他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医院。
我思索了一下,然后,同样跟在他后面走进了医院。
医院里的人很多,由于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所以个子比较矮,在人群中快速穿梭也并不是十分引人注目。
他在医院一楼的大厅四处的走动着,眼神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则一直紧紧的跟随着他。
最终,当他看到一楼大厅一个角落里的垃圾桶的时候,他双眼突然放光,朝着垃圾桶快步走过去。
走到垃圾桶前后,他私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然后就开始在垃圾桶里翻动。
翻了半天,似乎沒有找到他想要的东西,他渐渐皱起了眉。
然后,他又快步从朝着楼梯跑了过去。
我也紧跟着跑了过去。
到了三楼,他又开始在走廊里翻找,这一次,我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他要找什么。
果然,当他从三楼走廊里的一个垃圾桶里找出他的身体检测报告以及那张不属于他的身体的片子的时候,他微微笑了笑。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笑。
他将这些东西折叠收在手里后,就重新重回到一楼,然后,他走到大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普通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个电话似乎并沒有打通,可是,他却在对方挂断后将手机重新收回了衣服口袋里,开始专心致志的在门口等待起一个人來。
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我感觉,接下來发生的一切,也许会更有趣。
于是,我也耐心的陪着他等了起來。
反正,我也沒什么事可做的。
过了不知道多久,來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男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手里还拿了一个大包。
小男孩见到他,双眼放光,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
“这就是虚假的病历对么。”那个年轻男人问道。
小男孩连忙狠狠的点了点头。
年轻男人赞许的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说:“那你的身体怎么样,严不严重。”
男孩微微一笑,脸上的笑容依然让我感觉不符合他的年纪:“我一直很痛。”
年轻男人见他这么说,眼神瞬间就变得十分担忧:“那你还在这儿等我,快去做正规检查,走,我带你去挂号。”
年轻男人说完就拉起小男孩去重新挂了另一个楼层另一个医生的号,给小男孩做了详细的检查。
“脏器受损,需要立刻住院再做更进一步的详细检查,否则有可能威胁生命。”医生是这样说的。
小男孩却把那年轻男人拉到了会诊室外面。
“大哥哥,我母亲的事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帮她讨回公道,警察叔叔说不能用窃听的方式來办案,我只能找你,这是我一直贴在那个女人身上的窃听器,上面有她和那个医生狼狈为奸的录音,我母亲上一次就是这样被他们害的至今仍在医院病床上的,请你一定要帮我。”
男孩的眼神流露出哀求。
年轻男人深吸一口气:“你放心,作为一个记者,我要做的就是帮助你这样的人,什么都别说了,你先去住院,我帮你办住院手续。”
男孩见他给了肯定的答复,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