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怎么回答呢?
这个问題实际上不用我纠结太久了,因为聂尊已经开口回答了。
“我们已经在一起过了。”
我立即恼羞成怒:“这种事不用四处的宣扬吧?”
聂尊有些疑惑的冲着我眨眨眼,一脸的无辜,可是发亮的眼睛却暴露了他的故意捉弄:“我有说什么吗?我们难道不是以恋人的身份在一起过吗?”
我咬咬牙:“我太清楚你什么意思,你就装吧。”
我沒注意到的是,松露略带惊讶的脸。
“你们已经在一起过了?那为什么还会分开?”
松露问这句话的时候,久违的那种属于可爱的松露的那种女孩子八卦语气不由她自主的就暴露了出來。
既然你都已经说出來了那我也沒什么隐瞒的必要。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因为他失忆了。”
松露依然是一副吃惊地神情,一双大眼睛忽闪着看着聂尊:“你失忆了?那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说着,松露还在聂尊眼前晃了晃手臂,就好像聂尊患的不是失忆症,而是瞎了一样。
我心里却漾起淡淡的温暖,因为在这一刻,我仿佛又看到了以前一直在我身边和我和聂尊都很好的那个松露。
有时候,一些灾难或者痛苦的确是会暂时的改变一个人。
但是,人的本性,终究是难以改变的。
这一次我依然沒有给聂尊回答的机会,再次抢在他前面脱口而出:“现在他已经恢复记忆了,只不过性情大变,大概是什么脏东西吃多了把脑子吃坏了。”
对于恢复记忆后的他一直冷眼待我的事果然我其实还是一直耿耿于怀的。
松露脸上似乎终于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意。
但是,察觉到这一点的不只是我,还有她自己。
在她也察觉到她自己有那么一瞬间又像从前一样和我愉悦的交谈的时候,她的脸微微一僵,随后立刻转了回去背对着我:“前面就快要到了。”
再转过一个螺旋式的阶梯后,我们來到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像是一个监狱的地方。
不大不小的一间屋子里有一个牢狱,铁栏杆后面是一处四四方方的牢房。
牢房里的那面墙上有两个铁环,两个铁环上分别拴着两根铁链。
而铁链的这头,是分别栓在两条手臂上的。
这就是那种古老的,拴着犯人的牢房,甚至连现代的那种监狱都算不上。
而那个被关在里面,同时双手都被铁链在拴住的女人,应该就是绞s。
但是现在从我的角度看去真的认不出來。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囚服,靠着后面的那面墙坐着,头埋进双腿之中,长长的黑发微微有些凌乱的埋进双腿之间,一动不动。
我张了张嘴,想要唤一声‘绞s’,却因为不确定,而变得犹豫。
松露并沒有主动介绍,甚至都沒有说话,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似乎是想要看我打算怎么办。
我定了定心神,正打算开口呼唤,却见那牢狱中的女子似乎终于察觉到了外人的到來,而缓缓的抬起了头。
她一抬头,我到了嘴边的话就全都被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那张脏掉了的脸上尚可辨认这的的确确是绞s,只是她沒有了眼睛。
两个空荡荡的眼眶只剩下黑漆漆的一片,原本独属于她的那一双大眼睛消失了。
我抬手捂住嘴。
那双眼睛,曾经第一次见得时候,恐惧的很,讨厌的很。
后來慢慢的,慢慢的喜欢上了那双眼睛。
可是此时此刻,那双习惯性空洞的瞪着大眼睛却彻底变成了两个黑漆漆的血洞。
布满干涸的血污的小脸上,那张苍白干裂的唇微微动了动:“是阿慎么?”
这一句轻轻浅浅的呼唤轻而易举的就击破了我的防线。
我飞奔到牢房前方,双手一把就抓住了牢门上的铁栏杆:“是我!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绞s!”
绞s听见了我的确认,干涸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个弧度:“我就知道是你。”
我沒办法像她那么淡定,我立即回过头瞪着松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松露耸耸肩:“我不知道啊,我沒有对她做什么,我只负责看着她,至于其它的,你该问她而不是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