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情深吸了口气:“淮度有一种移魂的能力,进入过他魔窟被魔碑换过血的人,意识会留下残缺,他就可以把自己的意识嫁接一部分在上面,如果我猜的沒错,淮度已经在聂尊身上嫁接了一部分他的意识,但是这种嫁接并不是时刻都有效的,也就是说,每当聂尊身上淮度的意识被激活的时候,聂尊就会听他的指示去做,而且,不管聂尊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他都会知道。说简单一些,每次聂尊身上的意识被激活,聂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的记忆,就会被淮度看到。”
“你的意思是说,等到他身上的淮度的意识下一次再被激活的时候,淮度就会知道这段时间聂尊发生过的一切事?这不就是等于完全的监视吗?”
离情神色凝重的点点头:“不单单是这样,而且他还可以指派聂尊去做任何事,聂尊会觉得潜意识有什么东西需要依靠他,所以会听命于他。”
对,聂尊曾说过,他要听淮度的,因为淮度答应他会帮他找回他和他姐姐聂璇之间的记忆!
看來一切都是脑子里的虚假操控。
聂尊却笑了笑:“你们在说什么?”
我连忙问离情:“那有什么办法解决?淮度的意识又会在什么时候被激活?”
“一般來说,从他离开魔窟以后,每一天都会激活一次,一次大概也就是十分钟左右,在这十分钟里,淮度会通过那部分嫁接的意识來探查聂尊的记忆,并告诉聂尊接下來该怎么做。”
这么说來,昨晚,聂尊当时突然变了个人一样的去抢锥刺的时候,极有可能是淮度的意识也在他身上的时候?
“那激活的那十多分钟,他做的事就都是淮度命令的?”
“他还是他,他做的事也还是他做的事,只是淮度都可以看到,也的确会给他一些提示,因为他被魔碑换了血,他恢复到了最初的他的秉性,淮度则会利用他的天性让他去做他愿意做,并且对淮度有利的事。这是魔窟的秘密,但是千百年來,魔碑都很少使用,淮度近些年來也消停了很多,直到最近天道的督月开始频繁的有所作为,我们才怀疑,也许是淮度又要做什么大事了。”
“你们?”我挑眉。
离情自知说漏嘴,干脆不回答了。
我只能换个问題:“离吻说淮度喜欢你?我也去了魔窟,淮度说要我的蝎芒。”我抬手摇晃了一下左手手腕上这个离情曾经送给我的‘弓’。
离情看到我手腕上的蝎芒的时候,眼神暗了暗:“现在说什么都沒意义了,既然聂尊已经被他控制了,那么情况和我设想的就完全不同了,我们必须马上改变新的计划。”
离情的眼睛重新放了光,炯炯有神闪闪发亮。
我心中一块莫名的石头落了地。
我知道,眼前的这个离情,真的是从前的离情。
只有离情有这样坚定的心性,不论发生了什么,她都会很快的冷静下來,然后找到新的解决办法,她从不抱怨也从不放弃,她就是这样一个内心无比强大的女子。
她在我心里是最大的梦想。
除了她曾经离弃过我,她做什么在我眼里都是对的。
可是,现在不是去计较那些的时候,我的小脾气闹完了,我的心就再一次的归拢离情,我相信她,我相信她的善良,我相信她永远不会负了那些她曾经保护过的继承体。
离情看着聂尊:“淮度,我知道你早晚会看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我只想告诉你,沒错,我來鬼道了,你有什么就冲着我來,不要伤害阿慎,如果你伤害了她,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聂尊嘴角挂着一丝神秘的微笑,竟什么都沒有说。
离情对我说:“事情既然已经变成了这样,即便我不想让你继续呆在这鬼道之中冒险,估计你也不会抛下聂尊独自离开,那么不如这样,你先去找回聂尊的血和记忆,然后再离开鬼道去天道找绞s。”
我猛地抬头,惊喜的道:“聂尊的记忆?可以找回对吗?该怎么找回?”
离情点点头:“我说了,聂尊之所以失忆,是因为他的血被魔碑换了,你既然进入过魔窟,可曾见过那魔碑?”
我连连点头:“见过的,聂尊苏醒的时候我就在他那里。”
离情说道:“那魔碑后面可有一个魔字?”
“是。”
“那魔字上面是否是血红色的?”
“是。”
“那就沒错了,那魔字是一个用一种术所打造的血槽,你所见到的红色,全部都是聂尊的血,是聂尊被嵌入魔碑时,魔碑从他身上换下來的血。”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把聂尊的血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