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焦急看我,又不言语,定是在劝我莫要多管闲事,以免入了皇后的套。
我又岂会不知道这是皇后设下的套,要让我往里钻。
可一想到如今也不知道罗鹊情形如何,心中怎能放心得下?
我曾答应过建彦,保他在宫中无虞,来弥补我对他的亏欠。今日,马德庸擅闯兴雅殿,还将罗鹊挂到了树上。这种奇耻大辱,莫说让身为皇子的建彦脸面丢尽,就连我都咽不下这口气,又怎能袖手旁观?
暗自度量一番,去还是要去的,但不可鲁莽行事,以免被皇后抓着了把柄,惹祸上身。
“妹妹……”我正欲出殿,姐姐横袖广挥,将我拦下,蹙眉对我摇头。
我强挤笑容,将她的手推开,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便招呼紫姹随我一道出宫。
姐姐与翠珠在身后紧跟不舍,与我二人一道出了宫。
我回头,道:“姐姐还是在宫里待着罢,我去去便回。”
姐姐道:“我还是随你一道去看看罢,不管怎样,我也是皇上的后妃,多个人在身边照应也好。”
我知道姐姐放心不下我,怕我一时控制不了情绪,闯出祸端。暗暗瞟了一眼翠珠,却只见到她站在姐姐身后,全然看不出她此时神情。
一路匆匆行至兴雅殿前,果是听到里头大呼小叫的,众下人见我们前来,急忙散开,一溜烟全都跑得无影无踪。
我挺直腰板,暗暗长呼一口气,松缓心中那颗忐忑不安的心,命紫姹叩门。
宫门徐徐打开,一名挂着泪痕的下人探出了半个脑袋。不等她反应过来,我便携着众人推门而入。
放眼望去,罗鹊竟真的被双手束捆,活生生地吊在了树上。树旁的马德庸正满脸通红地朝她骂骂咧咧,见我进来,当即面露凝色,呆立在了原地。
而建彦亦站在了树下,双眼红肿地看着被挂在树上的罗鹊,一声不吭。
我加快脚步来到马德庸跟前,朝他屈膝行礼,道:“妾身雪妍,见过太尉大人。”
马德庸斜睨我一眼,哼了一声,淡漠道:“你来作甚?”
我笑意迎道:“那不知太尉大人又来作甚,若是臣妾没记错的话,这儿可不是太尉府。”
马德庸没好气道:“臣来管教自己的不肖女儿,这马家的家事,难道宜庄夫人也要管?”
“太尉大人此言差矣,罗鹊是太尉的义女确实不假。”我盈盈笑道,故意将义女二字抬高了几分音量,道,“可难道大人不知自古有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且她如今还是三殿下的王妃,身份何等尊贵,你这般无理教训,怕是不妥罢?叫皇上见了,也不好交待。”
皇后诱我来,必有后招,我若顶撞马德庸,正好落了她的口实,将来还要牵连高翔。唯有不动声色的平息此事,才是上策。
马德庸亦反唇相讥,竖眉道:“宜庄夫人说得极是,可她若犯了宫中的规矩,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暗暗抬眼瞟了一眼被挂在树上垂泪低泣的罗鹊,道:“还请大人明示。”
太尉从一旁拾起一个包袱,抖落在地,金银玉器落了满地,肃然道:“臣教女无方,蒙祖上汗颜,家里出了个手脚不干净的不肖女儿。若不严加管教,怕是祖宗的脸都要给丢尽了。”
这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