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庄家还没敢贸然伸手,他转眼望红衣大姑娘,见红衣大姑娘冲他微一点头,这他才从身后抬手,经由大襟伸进了甄君子的怀里。
马上,面额一千两的庄票,跟一小袋五十两的现银,又落进了小胡子庄家手里,又回到了“盖世”赌坊,在甄君子怀里还没有搁热吧!
甄君子正需要钱,可是这时候他也只有舍弃那已经到了手里的白花花银子了。
真是,人到了要保命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会干哪。
也是,一旦没了命,纵然腰缠万贯,富可敌国又怎么样,一切都是假的。
只听甄君子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话落,他转身要走。
忽听大姑娘道:“我说过,‘盖世’赌坊还不至于输不起,你可以带走赢的这些银子,那表示我压根儿就没把这千儿八百两银子看在眼里。”
甄君子回过身来问红衣大姑娘:“我不懂姑娘的意思。”
红衣大姑娘说道:“你绝不笨,你懂。”
甄君子道:“姑娘既然认为我绝不笨,就该知道,我要是没有绝对能走的把握,我绝不会交出银子。”
红衣大姑娘道:“你所说绝对的把握,指的绝不是武功,你要是在武功上有把握,就绝不会交出这些银子,甚至根本不可能让他们俩押进后院来。”
甄君子道:“我所说绝对的把握,是因为姑娘是个聪明人。”
红衣大姑娘道:“我还是不够聪明,我一时想不通,放不放你走,跟我是不是个聪明人有什么相干?”
甄君子道:“谁都知道我赢了这场赌,谁都知道我跟着令弟这位少掌柜回‘盖世’赌坊拿银子来了,拿了银子之后我不见了,姑娘以为‘绥城’的人会怎么想?”
红衣大姑娘道:“原来你说的相干是在这儿,要是我,我会以为你走了,离开‘绥城’了。”
甄君子道:“那是姑娘,现在在‘绥城’的黑白两道人物,恐怕不会这么想。”
红衣大姑娘目光微凝,闪现异色:“黑白两道?我的确是不够聪明,想不通这跟他们又有什么相干?”
甄君子道:“我用那位龙总捕携带盖秋天的人头打赌,害得那位龙总捕跟他的三个得力手下身陷密林,可以说是内无粮草,外无救兵,危在旦夕,现在‘绥城’的那些自命侠义的白道人物不可能不知道,他们惹不起盖秋天手下那一帮狠人,可是他们绝对惹得起,也恨透了我,至于黑道上的邪魔跟宵小,则是觊觎我赢来的那笔银子,他们无不希望我落进他们手里,所以也无不严密留意我的行踪,我是不是离开了‘绥城’,绝瞒不过他们,是不是?
一旦他们认定我是跟令弟这位少掌柜回‘盖世’赌坊拿了银子之后就没再出去,相信一定会来查问个究竟,‘盖世’赌坊家大业大,财大势大,未必怕他们,可是对‘盖世’赌坊总是不大好,是不是?”
少掌柜跟小胡子庄家听得脸上变色。
红衣大姑娘则一变美目为之异采连闪,道:“我现在明白,你所说的绝对把握是指什么了,是你的聪明才智,跟你能言善道的无碍辩才,犀利词锋,我也不能不承认,面对你这种聪明人,我也学聪明了,你可以走,可是你出了‘盖世’赌坊以后,又怎么应付环伺周围,虎视眈眈的黑白两道?”
甄君子道:“那就是我的事了,姑娘认为我还有点小聪明、小才智,是不是?”
少掌柜的冷哼道:“我知道,你会告诉他们,你赢的银子又让‘盖世’赌坊要回去了,藉这个机会对‘盖世’赌坊施展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