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清听到声音转过头去看他,看他一脸睡意惺忪的样子顿时笑了开去:“怎么这么早便醒了?”
“我解,解手..”景和指了指房间的方向,“我回去了…”
孟时清把剑搁在桌子上说道:“小景若是想练剑我可以帮你找个师傅。”
景和迈出的步子忽然收住,转头诧异地看向孟时清:“你怎么知道我想练剑?”
孟时清施施然笑道:“你眼中明明白白写着。”
“那也别找什么师傅了…你教我就行了。”
孟时清一挑眉,好笑地说道:“我同你底子不同,适合的武功路数自然不同。你天生畏寒,学学剑法也可调理一下内息。”
景和走过去摸了摸他搁在桌上的软剑,剑柄普通得很,但是剑面光滑如镜,剑刃闪着幽幽寒光,想来是一把见血封喉的利剑。
“仔细别伤到手。”孟时清用眼神示意他可以把玩,又小声提醒了一句。景和拿起剑学着街头卖艺人的武功路数随意舞了两下,这一下睡意便全醒了。
孟时清坐在一旁看他舞剑,不多时有侍女上来提醒他该上早朝了,景和见状刚要还剑,孟时清便说:“此剑太过柔和,不适合我的武功路数,小景若是喜欢便留着。”
景和随着孟时清去取了剑鞘剑盒,之后又高高兴兴地抱着剑回房睡回笼觉了。
午后时分孟时清才回来。彼时景和刚用过瓜果茶水,歪在房中小榻上小憩。孟时清轻手轻脚走进,一直到下人推他景和这才惊醒过来。
景和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面上一热,方才梦中还在回味午间鲜甜的瓜果,不留心就让口水流了一下巴。
孟时清笑吟吟看着他把口水擦干净,说道:“若是困了便上床去睡,天气还没热,这么打瞌睡容易着凉。”
景和伸了个懒腰,春意一浓,精神上也困乏起来,懒洋洋道:“王爷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便是来和你说这事的。”孟时清走到景和身边坐下,自然地拿起景和用过的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唇舌,“每逢春种秋收宫中都要祭祀蚕神,过五日适逢吉日,便将祭祀大典定在那天了。”
“嗯?我要随同你一块儿去吗?”
孟时清点头称是,又言:“九弟回来数月,虽已见过百官却始终没有公诸天下,太后决定在祭祀蚕神当天顺便举行典礼正式迎接他回来。”
这五日孟时清忙于祭祀蚕神之事,一天到晚府上都见不到人。景和优哉游哉随着孟时清请来的剑术师傅学起剑来,虽然不及孟时清底子扎实,招式狠辣老道,然而真学习来也是有模有样,步步到位。
第五日一大早,景和便被侍女从被窝中叫醒,穿衣洗漱。重重叠衣繁复冗杂,玄色衣衫衬得景和愈发唇红齿白,小丫鬟俏生生地笑称景和好一位纨绔的公子哥儿。待景和转去王府门口,见到孟时清着一身官袍,登时觉得这天下没有比官袍更适合孟时清的了。
孟时清一束深色高冠将乌发尽数收拢起来,穿着一身墨蓝官服,袖扣领口修满细小精巧的祥云,骑在枣红大马上,容姿焕发英伟不凡。他看见景和出来了,指着身后一匹幼驹问道:“忘了问你,可会骑马?”
景和看他意气风发不愿落于人后,扬高了声音回答道:“哪个男儿郎不会?你莫小瞧了我。”说罢便抬腿上马,□□之马虽是幼驹,脚力却惊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