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把他当成自家亲生儿子了?没记错的话他才来陆家没几天吧?”为首中年男人满脸横肉,狞笑道,“按照备份,你们也该叫我一声堂叔公。怎么?收养嗣子也不问问长辈的意见,说收就收了?到时候家产岂不是都白白给了外人?”
“还是说,这本来就是你在外面同哪个野汉子养的野种?”
三夫人的脸由白转红——气的:“胡说八道!”
三老爷亦怒火中烧:“瑄儿的名字早就写在了陆家族谱上,族老们都承认过。我们看在上一辈面子上才叫你一声堂叔,可不代表你能在陆家作威作福!”
“别忘了,你可不在我家族谱上!”
“到底谁在作威作福还不一定呢!”中年男人啐一口,恶狠狠道,“你们老娘在时都要对我客客气气,等她没了,几个毛都没长齐的我敢和我叫板?”
“可怜我这大侄女,嫁过来之后享了一辈子福,没想到老了还引狼入室,招来这么四个祸害!”
“要不是他们四个,我这侄女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去了?还不是这四个人不吉利?”
他嗓门洪亮,周边人还一直替他助阵,时不时帮两句嘴。
“就是!老太太身体好好的,结果他们四个一来就去了,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四个祸害害的?”
“可不是我们冤枉啊,这放在哪一家也说不过去,都是个灾星!”
“对,就是我还听说你们家四个姑娘也没了,你瞧瞧——四个少爷刚进门,四个姑娘就给他们抵了命,这不是灾星是什么?你这是要害死我们陆家人啊!”
“你们也不怕哪天自己也没了!”
这些人耍无赖耍习惯了,好些张开嘴就开始哭号,嚎老太太的、嚎陆家家门不幸的,坐在地上边拍大腿边哭,喊了半天一滴泪都没有,声音却硬生生把其他人的都给盖了过去。一片吵吵嚷嚷,纷乱不休。
四位少爷都被挟持了,或绑着或拿刀架着,他们不敢乱动,垂着眼睛,只用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己父母,希望他们能来救自己。
实则四人都并不慌乱。
不提武功能称得上高强的姜遗光,就是看上去最文弱的杨振松,在经历多次死劫后也称得上身强力壮,寻常三五个人根本困不住他。这会儿也不过是装出被胁迫的样子,想听听这帮人能说出什么东西来罢了。
一圈人你吵吵我嚷嚷,倒让他们把事情拼凑了个大概。
领头的中年男人是当初陆老太爷的一个远房堂叔,也姓陆,可关系都不知道远到哪里去了。起初他们主家这一支没起来前,两边从没来往过,后来发家了自然有亲戚凑上来,也包括他们。
等关系亲近了,连带着他们家也跟着发财。这位堂叔公就动了心思,想让当时陆老太爷的妹妹嫁给他妻子家的一个侄子。虽然这事儿后来没成,但他自觉两家人拉近了关系,平常也常常以亲家身份自居。
后来陆宝华死了,陆家生出诅咒来,他吓得要死,生怕牵连到自己家。陆老太爷去世后,他更是想办法脱离了这一支族谱——当时有不少人为了保命都这么干,把名字迁出来,还真的保下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