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是知道何不顽的。
所以何不顽从分裂灵魂逃出他掌控开始,就一直没有真正逃出去。
像竹林在他们出现后从未停止的风,只须他愿意就可以停下。
凌乘风为此特意看了何不顽一眼,见他神情紧张带着即将解脱的喜悦和不安于心底摇摇头,看在过往数千年相识的份上,自己就束手无策一次好了,不过他也知道,一旦自己准备顺了这些人的意,怕是令他们加倍警觉。
才刚想到这里,何不顽颤抖的声音便传来了。
“你……和东乡瑜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恩怨?”
原来是凌乘风说完何不顽越想越是慌张,还是有谢燕来时不时递送过来的眼神安抚方镇定下来,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免不了与凌乘风答话,仿佛这样做就能缓解掉内心的不适,不过身为正道一系的宗主高人,内心修为也是不会少的,在这个时候一心二用起来,封印的光芒仍是越来越亮。
凌乘风不搭反道:“你不知道啊?也罢,并非大事,不过是我二人之间的生死,仙界之时是我赢了,却一时不备被他在下界设局,为防他死灰复燃,我不得不下界应局罢了。”
在第一次见他的风吹西,冷白君眼中,凌乘风当真是好风度,面临险境仍稳若泰山的模样,带给他们相当大程度的压力,尤其是当他不紧不慢,将造史成棋的往事点滴露出两句,就算知道他是敌人,也难免心折。
眼瞅着同行人里有两个快要心悦诚服,谢燕来动了动眉头,看向心神十分不稳的何不顽,缓缓一叹,又细又长仿佛飞禽羽翼的长捷掀开,露出一道威严清冷的视线。
“你既然想说,不妨直说,借着几句话勾引我等心神,哈,真不像是传说中剑斩万魔,正气凌然的神风仙尊。”
在场人或多或少在谢燕来的话中感到尴尬,但也感激,他们都知道,要是在这种关头被凌乘风说服,那么修真界就再也没有救了!
凌乘风看眼恢复过来的几人,头一次正色看向谢燕来。
这个人是魔,他是不喜的。
“哦,”虚应一声,他没精神的说道:“你们想问什么?”
谢燕来略微沉吟,道:“东乡瑜布局万年,你说这是你们之间的生死之战?那么为什么那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因为据我所知,你在飞升之前有一名姓东乡的友人,为何你在多年后却会覆灭东乡一族,真的是因为在仙界时的立场不和吗?”
凌乘风神情沉默,一双利眼用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涩眼神盯着他,半响之后,他收起这种令人发毛的目光,不咸不淡道:“灭了东乡一族是防止东乡瑜再留下后手,他不像是我,可是个智计多端的人物,至于为什么会好友相残,简单理解,那就是他挡我的路,我则令他失望了,而生死之战……”
始终不见波澜的脸上勾起一抹瞧得人心惊胆颤的弧度,“他已经死了,棋面尚存但无人替他落子,我仅仅是在收拾一人的残局,不管东乡瑜有着怎么的谋划,如今都由不得他。”
可能是属于强者气机的牵引,一时之间,在场众人居然都感觉到一侧剑锋自脖颈划过,天灵微冷,犹如刚刚体会过生死一线的惊战。
“可你在这里!”
相比起被凌乘风几个眼神,几句话撩拨的心神不宁的何不顽等人,还有余力反问的谢燕来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出色。
即使厌魔如凌乘风也难免投了道欣赏的眼神到他身上,只不过谢燕来不稀罕就是了。
“依照你所言,那么只是残局的修真界更没有值得你特意筹谋多年的价值,所以,你在隐瞒的事情绝对就是你的软肋!”
谢燕来高昂着头咬准特意两字,白皙的脖颈透着优雅的弧度,令他看起来如凤凰一般高傲骄矜,血眸深沉,并非如外表一般金囊软玉,光是这份举一反三的心机,便已经是在场人中表现最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