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天魔主持身体。那样才真是杀念一生,百般魔障的糟心事。但是也没办法,谁让谢燕来半片灵魂落入黄泉呢?
谈起这事就要说起上届天榜之战,那时的谢燕来被淬魂钉偷袭,危在旦夕,之后哪怕被救回来也有一部分灵魂摆脱主体,自行进入黄泉,要不是因为这件事,谢燕来也不需要由人化妖,成就半魔之体。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束手无策的心情还是如此恨得慌。
霁无瑕心中感叹,重点再次回归到何晋阳身上。
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见谢燕来对一个人上心到能用“爱”这个字眼说明,要是撮合这两人有办法缓解燕来的病情的话,那么……
他就当回喜鹊怎么了?
搂着大黑鸟思索王位一事的何晋阳莫名感到恶意袭身抖抖双肩,连带怀里浅眠的谢燕来也被惊醒,睁开一双浸着血色弯月的眼睛。
霁无瑕想法开放,不动声色便给自己决定好红娘的角色,这回再看何晋阳也不是越看越不顺眼,微妙的给他露出三分好颜色。
不知怎么就感觉遍体恶寒的何晋阳低着头不说话,心塞塞的想着,就不能好好谈正事吗?乱开脑洞是个什么鬼?
正巧,谢燕来也是同感。
平时和其余几个真灵界魔帝见面时候最糟心的就是他们不知跑到东南西北那个犄角旮旯的脑洞,认真说起来能把人气死。
聊东说西,就不好好讲人话!
这样骂回去,他们还能理直气壮又无辜的反驳回来。
我们又不是人!
你说这糟不糟心?
被熟悉的恶寒波及到的谢燕来不需深思都知道是谁搞出来的,不着痕迹的瞪了霁无瑕一眼。
没办法,他现在受限于“大黑鸟”。
默默气闷的谢燕来把头埋到何晋阳胳膊下,眼不见为净,很没有爱心的独留何晋阳面对这残酷的世道。
何晋阳搓去胳膊上生出的鸡皮疙瘩,面上仍是若有所思,一本正经的跟霁无瑕探讨道:“我欲为王,还请帝尊陛下传授些许经验。”
霁无瑕正好有帮他的心思,见此一改之前吝啬的模样,细细和他分析起来。
当头第一件事,点明的就是何为王位。
“坐下白骨,头落血砂,吃的是金石红肉,饮的是朱砂黄玉。”霁无瑕慢条斯理的说完这一句话,语气骤然尖锐起来,“总之,没有一样是人能享受的。”
金石再好,不能当饭吃,红肉更是简单,人肉罢了,朱砂既是敌人的血,也是自己的血,黄玉,呵,玉玺王权明白吗?
可就是这些,也比不上第一句。
一名王者一生下来到底要踩碎多少白骨,恐怕自己也数不过来。
至于头顶悬落的血砂……猜忌,怨恨,为王者的品质又有多少与其相连谁知道呢?
那些下个不停的血砂,就是朱笔批下的红字。
谁的一生也没有一位帝王杀的人多。
小到一名县官可能一生只断罪过两个人,再往上的长官可能再多一点儿,边关的将军更多吧?但亲自杀的人最多千数,可帝王呢?御笔朱批,短短几个字,几乎天天都在杀人吧。
修真界把这称为不可避免的业力,业力加身,大罗金仙也只能魂归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