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你的手腕伤了,现在好了吗?”他突然地转变话题,我有些不明所以,答道:“没事儿了,皮外伤。”
他看着我的手,继续道:“我还听单位的人说,你一个朋友为了帮你,也受了很严重的伤,手指断了,就是这个韩暮雨吧?”
照片里,暮雨的手上白色的纱布清晰可辨。
“是,就是他。”这个我是死都不会抵赖的。
“一般的朋友很难做到这样吧,想来你们交情肯定不浅……”
虽然我能感觉到这个话题恐怕会将情况引向不可控的方向,可是,我还是点头承认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那天都这么晚了,他怎么会还跟你在一起?约好的?还是偶然碰见的?”
那天他去接我我并不知情,所以,不是约好的,偶然碰见似乎也不对,人家明明就是特意接我回家。
然后,我又一次的茫然失神了。
旁边的曹姐看样子急得恨不得过来抽我俩嘴巴,“安然,你倒是说话啊?你愣个什么劲儿?你以为这是什么事儿?这不是你记错了一笔账,少了二百块钱那么无关痛痒!这不是儿戏,现在也不是你吊儿郎当的时候!”
我想,最严重也不过是开除,不过,能干下去还是干下去好,找个工作挺费劲的。
我把照片往桌子上一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定,“我那天喝高了,实在记不起来什么,也可能是赶巧了遇见的,也可能是我醉了乱打电话给叫过来的……”
曹姐在一旁轻轻地舒了口气。只要我咬定自己喝醉了,即便有这么些照片又能怎么地,谁能跟一醉鬼较真儿?
李行示意我坐下,开口很直白,“安然,我个人对同性恋没有偏见,可是咱们行肯定不会允许这个情况出现,上面对这事儿压得很紧,肯定还得有人查。现在你直接告诉我,你和韩暮雨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朋友。”我面不改色地说谎,“我不知道这些照片谁拍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要这么坑我,当然,这也怪我自己,没事儿喝那么多酒干吗,一准儿是把韩暮雨当我女朋友了……”
“安然你个不靠谱儿的,等我见着你女朋友看我不给你告状。”曹姐赶紧着接下话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有女朋友。
李行端着茶杯喝了几口水,“行,你们先出去吧!情况我会跟总行说,他们也得再了解了解,对了,委任的事儿……得等等看总行的意思。”
在场的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况,怕不只是上不上任这么简单。
不过有些话,我得说在前面,“李行,你们该怎么了解怎么了解,这个副经理我也不是多稀罕,我就想告诉您,我妈有心脏病,别弄这些事儿去烦她……”
行长室安静下来,只剩茶杯盖子一下一下敲在茶杯边缘的瓷器碰撞声……李行最后冲我挥挥手,“我们有分寸,没有分寸的是你们这些年轻人……”
从行长室出来,王行溜达回自己办公室门前,回头似是无意地说:“我倒不明白了,安然,你醉了,怎么荒唐都行,难不成你朋友也醉了?”
这个人那副尖酸刻薄的神情让我恨得咬牙切齿。曹姐就不用说了,她对我那是明明白白的袒护,连平时没什么交往的周行都有意地缄默,谁都知道这事儿不能瞎说,一句话就可能毁了一个人,甚至最为严厉苛刻的李行都尽量保持一个不先入为主,给我机会让我开脱的姿态,真不知道这个姓王的跟我哪来的那么大仇怨,我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屠了他全家。
我没管住自己的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那么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