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一弟妹;那天还说想我,到家就不回去了,你说你是不是欺骗我感情啊混蛋?”
心口的委屈随着我半真半假的斥责‘呼’地冲上眼睛,酸涩的,苦楚的,装满眼眶里,摇摇欲坠。
韩暮雨估计被我骂懵了,很久才开口,“安然……你生气啦?”
要是我有那个资格,我会生气的,可是,我没有,所以,我只能更生气。
“呵,”我干笑一声,“没有,暮雨,我生什么气啊,你有对象我为你开心还来不及呢,刚我那是开玩笑呢你听不出来啊?”
其实这句才是玩笑,你听得出来吗?
“暮雨,给谁打电话呢?”一个纤细的女人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不是他妈,不是他妹,那俩的声音我都认得,所以,还能是谁?感觉心口狠狠地疼了一下,我尽量装出某种不正经的口吻说道:“哟,是你对象吧,行了,你陪她去吧,有事儿咱再联系,拜拜!”
慌乱地挂断电话,生怕再多说一句我就会控制不住地发火。
必须得做点什么,不然我会被纠结死。
挖坑,我决定挖一个坑,足够大的,能把自己装下去的坑,然后我跳到里面,一把沙一把沙的将自己埋起来。我想变成一颗种子,重回地下。我期待有一次新的发芽,抛弃以前那段生命,从新再来。新的生命里,暮雨,仍是,只是我的兄弟。
后来,太阳落下去;后来,海风凉起来;后来,沙滩上的人都走光了……
后来,我没能变成种子,因为那只是臆想。我必须带着对暮雨的爱念生活下去,等着时光把这种伤感打薄。
我裹了一身沙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洗澡,睡觉。
晚上十点钟,我被敲门声叫醒。
打开门,服务员礼貌地朝我点了下头,“有位先生找您!”
我一脸的不耐烦在看到韩暮雨时,化为呆滞。
☆、四十九
“你怎么还真过来啦?”我一时间有点乱。
韩暮雨拎着箱子站在门口,低着头说:“我来看看。”
“看什么?”看我现在有多狼狈?我忍不住苦笑了一下儿。
他没答话,却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
我慌忙别开脸,“快进来,别在门口傻站着。”接过他手里的箱子,我把他拉进屋里,手摸到他的衣服,湿哒哒的,提鼻子闻闻,果然酸酸的全是汗味儿。
“嘿,你干嘛去啦,出这么多汗?”我皱着鼻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他摸了把衣服,说道:“来的时候怕赶不上车跑了一路,这是今天来市区的最后一班。”
“赶不上就赶不上呗,明天再来,我又飞不了!”我指指浴室,“去,冲个澡把衣服换下来,我看着你都难受。”
他听话地拿了衣服走进浴室,一会儿水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