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什么爱而不得、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最后便反过来因爱生恨故意报复的戏码罢?
杨简敲了她脑袋一记,无奈道:“胡说什么?”
小时候比起他,原之琼分明更喜欢黏着谢惜。每次杨简来找谢惜的时候,原之琼第一个不乐意,没少背着谢惜给他脸色看。
他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
原之琼从小就和他不对付,喜欢谁也喜欢不到他头上来。
杨简垂眼瞥了下周鸣玉。
也就她那会儿不注意,不知道原之琼天生坏种。
周鸣玉看见了他瞥自己这一眼,道:“看我干什么?你不会盘算着怎么狡辩罢?”
杨简发现她如今当真是胆子大了,和他说话的时候,再也没了之前那种假装的小心翼翼。
他倒是听着舒心了许多。
“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做什么?”
周鸣玉追问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腻腻地黏着他说话:“你悄悄告诉我,我保证不在外面胡说。”
杨简一向是软硬不吃的人。
前提是他没遇到她。
他犹豫着不肯开口,最后还是耐不过她一直缠他,只得道:“端王三年前带着她回过一次上京,那时候就有为她定亲的打算。原之琼自己挑中了一个,不过没成。”
周鸣玉见他吞吞吐吐,催问道:“你搅黄的?”
杨简思忖着措辞,道:“是原之琼晚了一步,对方另娶了旁人。”
周鸣玉不解:“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杨简无语道:“因为对方娶亲的时候,我是第一个支持的。”
周鸣玉听得直乐,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这?”
杨简想起这事仍然觉得无语。他一向知道原之琼的想法与常人不同,但也没料到她会因为这么件事记恨他这么久。
不过——
杨简想了想,还是直白地告诉周鸣玉道:“我先前叫你小心原之琼,不是因为和她不对付。一来,她想法与人不同,谁也不知道会因为什么事得罪了她。二来,她向来在封地呼风唤雨,养得她如今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什么的性子。你和她走得近,不是好事。”
周鸣玉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她彼时以为这二人是互相不对付。因为保持着少时的回忆,总觉得原之琼还是个天真的小姑娘,不肯将她想得太坏。
如今看来,是她幼稚了。
原之琼无法无天,的确是如杨简说得这般,想什么是什么。
周鸣玉把手杖交到杨简另一只手里,自己两只手抓着他的手慢慢地晃。
她仰头看着梢头微暗的月亮,随口聊天:“旁人嫁娶,与她何干,与你又何干?因为这事厌你,真是好没道理。”
杨简问:“你不信?”
周鸣玉道:“听起来不可信,但我勉强信你一回。”
杨简虽厌原之琼,倒不至于拿个姑娘家的事浑说。若不是她今日缠着问他,恐怕他也不会主动提。
杨简哼了一声。
周鸣玉问道:“那她如今主动嫁给你兄长,怎么还想着要对付你?”
杨简淡道:“嫁不了。”
周鸣玉早就猜到杨简不同意这桩婚事,听到这句,想起前话:“你还真要把她婚事搅黄啊?”
杨简嗤道:“都轮不到我做什么,原之琼可看不上我七兄。”
周鸣玉笑道:“你就这么说你七兄。”
杨籍从小就一副笑模样,对人温柔和气,从来不和人生气发火起冲突。
最关键的是,杨籍一贯向着她。
杨籍虽然资质在这一代里是平庸了些,也没做成什么高官,但人品和脾性都是好的。原之琼无论是想要一个无能又有势的丈夫,抑或是一个人品不错的丈夫,杨籍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杨简很客观地说:“我七兄是不错,不过先前她看上那个,的确更好些。”
嘶。
原之琼莫不是还念着前头那个成了婚的罢!
周鸣玉来劲了,凑上去攀上杨简胳膊,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杨简干脆别过脸,半点不理会她,把她从自己胳膊上扒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