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切都与两年前一模一样,连云影飘过,恰好洒落的月色也不曾偏斜。
……
两年前,他与苍阳走失在漠北风沙中,他能感觉到地底有一种狂嚣的力量,像万马奔腾,又似震天喊杀,千军万马等待着统帅的召唤,可一切都被压抑着。
怪石嶙峋,宛如一只巨兽尸体横陈在地,在那如骨背、尖牙般翘起的高峰上,寒风中的少年专注地遥望漆黑一片的天际。
或许不应该称其为少年,因为对方满身阴冷,鬼气散溢如尘,却又只能被称为少年,因为他太过年轻,死在令人诧然的年纪,死得痛苦至极、执念深沉,以至不入轮回,化为厉鬼,所在的这片地界,都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无论他是谁,因何而死,为何徘徊,都与念忧无关,他不该在意,不该招惹,甚至不该停留。
可他偏偏难以动作,被那死寂中的心无旁骛震撼了。
当对方化作一团黑影突然逼近,毫无人识地攥住他脖颈时,眼中却有种镌刻清晰的深情。
即便清楚那种深情并不属于他,即便不用某些手段或许也能活命,可他还是用欢情咒网住了这只厉鬼,这只除了自己的名姓外,什么都不记得的厉鬼。
凡人无法摆脱生死轮回,幽魂徘徊人间本就有违天道,在漫长的岁月中丧失人智七情,忘却一切,理所应当。
离暗死了数百年,眼中再无人的温度和神智,可那种促使他化作厉鬼的执念,却像他的魂魄一般,在这数百年的岁月中越来越坚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将离暗带出了漠北,可那种执念并未消失,后来身边有了慕君容,他借用仙术窥探离暗的记忆,即便斑驳模糊,画面极少,他还是在离暗的记忆中看到了离暗爱慕的人。
虽然只是朦胧的模样,念忧却知道一定是那人,因为在离暗几乎被岁月啃食殆尽的记忆中,那人出现的次数最多。
离暗记忆中的人与他十分相配,可惜那人和离暗一样,早已身死,只是连慕君容也无法解释,为何离暗不求与心上人来世重逢,反而会在人世化作厉鬼徘徊。
数百年间,离暗已再无转世可能,只能痛苦徘徊在世间,直到连人的容貌都被吞噬。
他本以为在欢情咒的作用下,离暗总会忘却前尘,淡去执念,也减轻痛苦,可他错了。
他错了,他彻底错了,一个没有人爱的人,不可能明白那种催使离暗化作厉鬼罗刹,宁愿永世不得超生也要守住的感情有多重要。
他以为离暗摆脱了那种画地为牢,可越是和他在一起,离暗的执念便越是清晰,直至彻底想起一切。
即便有欢情咒的诱导,可它带来的情欲和爱意都是假的,即便违抗它都使人痛苦不堪,离暗还是离开了他,在他为寻找长生道最绝望、最艰难的时候,走得毫不犹豫。
……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杀意,不同的是他再也不会像当年一样,为了苟活、为了那荒谬的恻隐之心,对离暗下咒了。
可颈上的手却松了,扫来的目光苍凉冰冷,离暗人识不全,除了对痴迷之人的执念,本该只有厉鬼的残忍,一切行为都没有目的,可这次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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