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要好好补偿我。”谢鸣川三两口把蛋烘糕给吃掉了,笑着对叶闻放挑眉毛,还顺手把叶闻放嘴角沾着的蛋烘糕渣滓给弄掉。
叶闻放咬着蛋烘糕想了想说:“我洗碗。”
谢鸣川扯住他的领带,把人拉过来,在他嘴上碰了一下,干完这事儿利落开车走人。被弄得有点儿回不过神的叶闻放傻笑着吃完蛋烘糕才说:“好,补偿了。”
谢鸣川忍住不说他小气,叶闻放回以清脆的笑声。
淡淡的青灰色涂装的十号一字排,地勤保障开始工作,飞行员列队入场。新装备列装部队对于军方来说不是什么稀奇事,可对于宋老和叶闻放这些幕后军工来说,这一刻就是最隆重的庆祝。从第一张图纸开始,到现在这一排战机神气活现地整齐排列,其中的这个漫长的过程,不是用一个词语或者一个句子可以描述的。
叶闻放看了新闻稿,用的是“艰辛”这个词,这小小的两个字概括不了数十年间的艰难和辛苦。677所的同仁们过了多少个无眠的夜晚?无法计算。投入了多少物力、人力?无法计算。闯过了多少难关?无法计算。受了多少嘲讽和冷眼,无法计算。失败了多少次又重来了多少次?无法计算。这么多的无法计算,怎么能让“艰辛”两个字就概括了呢?可又能用什么词句呢?叶闻放想不出来,就算让他千言万语的表述,他也说不出来……
叶闻放埋着头深吸了一口气,把快要溢出来的眼泪逼回去。微微一偏头,瞧见了宋老。老头子一点儿不在意形象,哭得像个小孩子,眼泪在面上肆意纵横,还能听见呜呜的哭声……叶闻放想要说点什么,能想到的话却是宋老教给自己的,最终无言地揽住宋老的肩头。摸出手绢擦眼泪的宋老偏头来看着叶闻放,却是又笑了,问叶闻放说:“像不像送儿子参军?哎呀,成材了,有用了……忍不住,我人老了忍不住。”
叶闻放说:“就是送它来参军,往后,咱们还会送更多的兄弟姊妹跟它一道,让它不孤单不寂寞。”
宋老听着叶闻放的话笑得轻快了。叶闻放见他控制住了情绪,笑着拍拍老同志的肩膀说:“听说你骂人家连叶闻放一根手指头都不如呢,真的假的?年纪大了脾气不要这么火爆,容易脑溢血。呵呵呵,想我了是吧?”
“哼,所长你的耳目众多呀。”宋老扁扁嘴说:“那你知不知道我那儿哪儿卡住了?”
“嗯,知道。给您弄了几个人来,下个月就来报道。”叶闻放轻笑着说:“保证每个都和叶闻放一样能干。”
“钱呢?”宋老可不好忽悠,卡住了就要攻关,攻关就要用钱。
“备好了,亏谁也不能亏您。”
听到这儿,宋老嘿嘿嘿地笑了。叶闻放望着那一排在阳光下煜煜生光十号机,轻笑着微微抬起了下巴。
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雨,打落了好些树叶。天气放晴后,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