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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那你跟我走吧(1 / 1)

他还记得那天外头下着大雪。

道路和屋檐上都覆盖着霭霭白雪,行人们冷得哈着热气,加快脚步要回到家里去,喝上一杯热茶暖暖身子,本该是人来人往、充满着热闹烟火气息的街道也逐渐冷清,如今只剩下几个yan红的灯笼高挂在屋檐下,随着一阵阵寒风摇曳着。

长长的碎石路上,慕晨风背着沉重的木柴,一步一步在白雪上踩出脚印,洁白的长袍染了些尘土,却依然不掩他雅洁的气质,寒风偶尔吹起他的衣摆,瞬间灌进了衣内,冻的他忍不住哆嗦,搓了搓通红的双手,下意识加大了迈出的步伐。

掰着手指头一算,这已经是第三次他被命冒着大雪上山捡柴了。

双手被冻得没知觉了不说,他这双脚也因为长时间行走而被磨出了水泡,正隐隐作痛着,更别提这捡柴完回去後还得继续练武,这一天天的下来,这麽庞大的工作量实属是任谁也吃不消,几次下来,慕晨风都顾不上沐浴更衣,几乎是身子一碰到床就进入梦乡了,任谁也喊不醒。

慕晨风也曾想过,为何青羽阁门下弟子众多,他并非最年幼的一名,身材b他魁武b他更耐得住苦力活的也多了去了,可每每需要上山砍柴下山跑腿,所有的差事都能听见师父在一旁冷冷的道一句:「让慕晨风去吧。」

不论他的表情再怎麽惊愕哀怨,也不论一旁的是师兄弟们再怎麽同情,甚至企图开口替他接下这些工作,都动摇不了师父已经说出口的决定,也改变不了这一直以来的惯例。

他恐怕就是个被捡来负责打杂的孩子。

慕晨风心想。

不过尽管如此,慕晨风也从未落下任何一天的练武进度,甚至因为生怕被这些杂事耽误了,所以他每天都练得b别人还要勤,就连该读的诗书礼易也不曾落後过谁。

说起来,就现在的同门师兄弟们,不管是论武功还是论学识,能赢过他的还可真是屈指可数。

就这样一边想着一边走着,不知不觉中这天se就暗了下来,风雪也呼啸着刮得愈来愈大,於是慕晨风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披风,加快了回去的脚步。

就这样走着走着,眼看着再过不久就能回到温暖的屋里了,想着有温热的茶水,有丰盛的晚饭,慕晨风就不由自主的嘴角微微上扬,开始想像今晚又能吃到什麽好吃的食物。

可这美好的幻想才正开始不久,就突然被一阵微弱的ch0u泣声给打断了。

慕晨风闻声蹙着眉停下了脚步,左右环视了四周,却只见周遭皆是门户紧闭着的民宅,连个人影也没有,何来的ch0u泣声?

他一身正气,总不可能碰上什麽不该碰上的吧。

沉默着在心里头暗暗想道,慕晨风决定甩甩衣袖继续前行,不管是该遇上的不该遇上的,既然他找不见了那就不能阻碍他回家吃饭的脚步——

才一抬脚准备离去,方才那ch0u泣声却又再度传入耳中,而且竟越发清晰,於是慕晨风定神一听,同时仰赖着他习武多年,多多少少学会了的听声辨位,循着声音仔细的寻找那哭声的来源。

天se已经昏暗了不少,加上这纷飞的白雪遮蔽了视线,慕晨风最终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才瞧见了那蜷缩在转角一户人家下,轻声啜泣着的小nv孩。

那nv孩衣衫单薄,在这麽寒冷的天里,连一件厚实一点的棉袄也没有,她在寒风的肆nve下颤抖着身t,双手和双颊早已被冻得透红,脸se看上去却是十分苍白,嘴唇一丝血se都没有。

慕晨风见状急忙上前,不顾风寒的将他身上那件淡蓝se的披风脱了下来,在nv孩的身上裹了个严实,确保她再也不会暴露在冷风之中。

披风上还残留着他些许t温,突如其来的温热让nv孩顿时忘了哭泣,只是愣神的张着sh润的双眼,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有些许害怕的抬眼望着眼前来人。

「姑娘莫怕,在下慕晨风,乃青羽阁门下弟子,并非坏人。」

他温润低沉的嗓音传来,温柔的眼眸和带着淡淡微笑的嘴角映入眼帘,nv孩才终於稍稍放下戒心,伸出小手紧抓着那裹在身上的披风,轻声的说了句谢谢。

虽然她没见过这人,更没听过什麽青羽阁,但是此刻站在面前的男人看上去温润有礼,心地也十分善良,举手投足、言谈之间,都不难看出是个好人。

「天气如此寒冷,为何姑娘一人在此呢?」

慕晨风撩起他长长的衣摆,屈膝蹲低身子,好让自己与nv孩平视,像是生怕再次惊着对方似的,尽量放轻了语调的柔声问道。

「我没有家可回了。」

只见nv孩哭得红肿的双眼透露着无助和旁徨,灰白的嘴唇还微微颤抖着,嗓音也显得乾涩沙哑,本就瘦弱的身子此刻在风雪中更显单薄。

慕晨风瞧着眼前的人儿,心中渐渐的泛起了一丝的怜悯和不舍,更何况,就算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再怎麽说他也不能就这样把人丢下,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这挨饿受冻,犹如风中残烛似的在这消耗生命。

只不过他们这青羽阁可是不曾出现过任何一位nv子的,他还真不知道若是贸然的将人带了回去,师父到底会不会同意收留这姑娘。

唉——

「那你跟我走吧。」

看着面前憔悴无助的nv孩,慕晨风心中顿时生出无数的纠结和挣扎,毕竟青羽阁自创始以来便从未收过nv弟子,就连打理生活起居、一日三餐的也皆是他们这些弟子,并未出现过任何一名nvx帮忙打点——都不知道师父是否有什麽特殊的禁忌呢。

想到这,慕晨风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却又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微微扬起嘴角,向面前的nv孩子释出最大的善意。

「那你跟我走吧。」

慕晨风定定的站在那nv孩面前,纵使心里头方才闪过多少纠结和挣扎,考虑过多少他此番举动会造成的後果,此刻他都坚定不移的朝她伸出了手,阵阵的风吹起了他长长的衣袖,点点白雪也渐渐的飘落在他的手心,并在接触到属於他温热的t温後随即融为水滴,同时也像是颗炙热的太yan一般,慢慢的融化着nv孩原先被冰雪掩埋起来了的,心中的柔软。

她睁着那水汪汪的大眼,带着几分犹豫的盯着眼前朝她伸出的大手,在小脑袋中迅速的思索了几秒,最後终於糯糯的点点头,将小手覆上了慕晨风的,答应和他一同回去。

慕晨风的手心十分温暖,一下就让nv孩那被寒风冻红了的手温热了起来,因为长期练武和做粗活而磨出来的薄茧蹭着她光滑的皮肤,像是羽毛挠过的微微发痒着,却又同时多了几分厚实的安全感,他轻轻施力握着那纤细柔软的手,彷佛生怕她下一秒就跑了似的,但又不敢太过用力,担心着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小nv孩给弄疼了,如此小心翼翼的牵着她。

他们顶着风雪蹒跚的走着,随着夜se渐渐降临,四周已经安静得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两人的脚步声,nv孩不时抬起头看几眼身旁男子的侧脸,仔细的端详着他。慕晨风的双眸是典型的桃花眼,深邃的眼头和微微上翘的眼尾本就让人总忍不住多看几眼,更别说那一笑起来就像弯月似的使人着迷。英气的剑眉和高挺的鼻梁倒是替他添了几分气势,让他看上去温润却又不至於像个好欺负的文弱书生。

方才还没有那麽仔细的看过这上前搭救他的男子,如今一端详了之後nv孩才发现原来这人如此俊俏,顿时居然也心生了一丝羞赧,双颊甚至不自觉的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就这样走着走着,也才不过一段路程,他们就在一扇高耸的木门前停下了脚步。那木门上头皆是斑驳的痕迹,看上去似乎已经经过了不少年月,门口也不如想像中的大门派般的豪奢浮夸,反而只是在门的两侧放了两株小盆栽,看上去倒是显得十分低调。

「原来这就是青羽阁呀……」

nv孩有些好奇的呢喃着,心想原来大门派都是长这样的吗,真是涨见识了。

一旁的慕晨风闻言,仿佛听见了她的心声似的眯起双眼轻声笑了笑,并抬手推开那木门。

随着老旧木门的吱呀声,映入眼帘的竟不是和外头一样简朴的样子,而是一座广阔的前院,两旁的树木林立、绿意盎然,後头居然还有一座不小的湖泊,需要通过一座小桥才能抵达深处那参差着的几栋高大建筑。

一幢幢塔楼中,就在正中央的那栋外观格外的华丽,鲜红se的墙上绘着金se的花纹,活灵活现的龙仿佛有生命似的盘绕着那砥柱,室内的亮光从一扇扇木制的格子窗透了出来,让这矗立在黑夜中的高楼照亮着四周。

「这才是青羽阁噢。」

慕晨风将nv孩惊讶的神情尽收眼底,早就预料到她会有这般反应的他笑眯了眼,同时温柔的轻声对nv孩说道。

他们青羽阁一直以来便是如此,对外总是不喜张扬,但实际上,无论是环境亦或是吃喝,那可是一点都亏待不了自己人,也从未在别的门派面前失了面子,是实实在在的坐稳了这淮城第一大门派的位置。

不过一会儿,几名刚在前庭练功结束了的师兄弟便顺着声响来到了门口,准备迎接这辛苦出外砍柴的慕晨风,然而,看见他带回来的不仅仅是木柴,手上还牵着一名nv孩的大夥儿顿时都惊呆了——难道砍柴还附赠nv娃娃了?

「晨风,这nv孩是?」

站在最前头的一名师兄最先开口问道,而他虽先是询问,脸上也是掩不住的焦急不安,就和後头其他人一般深怕慕晨风此番举动会招来师父一顿臭骂,很显然的就能看出不管慕晨风怎麽回答,他下一句肯定是要人把nv孩送回去。

「回来的路上看见她一个人躲在屋檐下哭,我不忍看她在寒风中受冻,就带回来了。」

慕晨风自然也是知道他这几位师兄弟的心思,一下就收了他方才温柔的笑意,冷起了脸简单的描述着,同时一边说着一边把nv孩拉到身後护着,以免等会儿有人一言不合直接动手。

「你难道不知道我们阁中不曾出现过nv子吗?师父不会收留她的——」

看着慕晨风决心留下nv孩的举动,那师兄依然是不愿罢休的对他说道。

幕晨风虽然年纪不大,但他自年幼就跟着师父修文练武,如今要是排起门中子弟的资历,他好歹也该被称上一句三师兄。因此,除了此刻站在最前头的二师兄苏夜以外,其余的一众人皆是没有胆子掺和这充满火药味的对峙,只敢彼此低声交谈讨论着这是否妥当。

「难道你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在路边冻si吗?师父是这样教的吗?」

他丝毫不动摇的抓着nv孩的手,眼神藏着一丝愤怒和嘲讽的对眼前的人反问道,说完更是用他那冰冷的眼神扫过苏夜身後的众人,一席话倒是向他们提了个醒。

都说习武先学德,如今若是连一名小nv孩他们都铁着心见si不救,那还谈何德行?

眼看着苏夜一下被堵的说不上反驳的话来,幕晨风好似满意的g了g嘴角,心想着幸好没白费他一路上思索出的一套说辞和应对,牵着nv孩的手也更加坚定了几分,一下就绕过了他们,准备带着nv孩走进阁中。

nv孩在後头听着两人的交谈,纵使她还年幼,但也还是能察觉到那僵y的气氛和不善的语气,虽然此刻是幕晨风占了上风,但也难说他最後是否能够说服师父,如果不行,那他可能就会受到责骂——

「哥哥,要不我还是离开吧…」

慕晨风是个善良的人,他愿意在雪夜里停下脚步,为她披上一件温暖的外衣御寒,她本就感激不尽了,而今他又更是冒着众人阻挡和反对,执意将她带回了青羽阁,无论如何,这份心意已经足够温暖心头了。

但是她不希望慕晨风因为自己而为难,於是她才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开口提议离开。

「别担心。师父是不曾收过nv弟子,但没说不收nv弟子。」

nv孩sh漉漉的双眸像是小鹿一般看上去楚楚可怜,但是眉目间却又带着几分坚强,原先拉着慕晨风的手也逐渐松了力道,似乎企图挣脱那温暖的大掌。

她的音量不大,只有自己和对方能听得见,方才哭过的嗓子也因此而带着重重的鼻音,此刻听上去软软糯糯的,煞是让人心疼。

「别担心。师父是不曾收过nv弟子,但没说不收nv弟子。」

慕晨风闻言心中顿时满是不舍,又重新收紧了手中的力道,同时安抚般的轻轻r0u了r0unv孩的头发,柔声安慰她说。

语毕,他一抬眸便是蹙起眉睨了一眼刚才极力反对的苏夜,不解和愠怒再也隐藏不住,无声的控诉着对方的无情和冷漠。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是说给nv孩听的。

不愿再多做些无谓的争吵,慕晨风终是带着nv孩迈开步伐穿过前院,直直的走向那上头挂了一块斗大牌子、写着青羽阁三个字的塔楼。

虽是看上去十分坚定,面对苏夜一众人也气势不减,但他其实也无法笃定一会儿面对师父时自己是否能依然如此有底气。

推开轻掩着的木门,慕晨风一眼就看见了在角落处喝着热茶的秦衍,对方闻声也正好抬起了头,一瞬间便和他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不过一会儿,秦衍便又将视线转移到他身旁的那名nv孩,甚是不解的蹙起了眉头,回过视线来等待着慕晨风给他一个解释。

室内的温度b外头暖上了许多,一下少去了寒风的吹袭和白雪的冰冻,让nv孩顿时感到舒服了许多,脸se也终於不再像刚才一般苍白,甚至逐渐的红润了起来。

随着慕晨风走过大厅,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面前这位有些年纪的先生,心想着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师父了。他的面容看上去和蔼可亲,可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人,束起的乌黑头发中虽然参杂了几缕白丝,眼神却依然充满着朝气,一点都不显得老态。

察觉到她凝视着自己的目光,秦衍这才将注意力从慕晨风身上转移到了这陌生的小nv孩,仔细的端视了一遍。

他不看倒还好,一看竟突然有些愣神。

长长的睫毛像是蝴蝶一样扑腾的眨着,一对水灵的大眼满是纯净和无邪,即使脸颊沾上了些许脏w,也掩盖不了她那招人喜ai的稚neng脸庞。

只不过一瞬,秦衍脑中浮现了另一名nv孩的身影,小巧玲珑的身子在庭院欢快的奔跑穿梭着,还时不时的回过头对他展开灿烂的笑容,大声的喊着:「爹爹,快来跟我一起玩呀!」

秦衍从未和人提起过,他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他的妻子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两人相知相惜,深ai不疑,在成亲不久後便生下了一名nv儿,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甜蜜温馨。

那大概是秦衍人生中最圆满幸福的一段岁月了。

然而一切的变故都来得太过突然,他的nv儿在某天忽然患上了严重的疾病,连日高烧不退,就连进食也皆是全数呕吐出来,秦衍慌张的寻来了多名大夫,也给nv儿用上了最好的药材,却终是来不及治癒他的宝贝nv儿,最後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人间,无能为力。

他的妻子更是因为接受不了如此的打击,在nv儿离世後沉浸在悲伤和自责中,整日郁郁寡欢,也因为总是食不下咽,而日渐消瘦。丧nv之痛和必须照顾妻子的两面压力夹攻下,秦衍也逐渐的感到心力交瘁,疲惫不堪。

最後秦衍的妻子在某日,故作恢复jg神了的样子,以拜托他上街去帮自己买些她最ai的桂花糕为由,趁着独自一人在家中的空档自刎身亡了。

此後,愧疚和痛心日日夜夜的纠缠着秦衍,就算是後来他强行打起jg神,成立了青羽阁之後,也仍然不时会在梦中忆起那段他最不愿想起的过去。

也这也是为什麽,青羽阁中从未出现过nv子。

他害怕想起。

「这个姑娘是怎麽一回事?」

从回忆中ch0u离,秦衍抑制住了他那忍不住微微颤抖的手,将杯子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并再度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慕晨风,沉声问道。

慕晨风也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师父说了一遍,再补充了一点自己的意思和想法,解释着虽然他知道青羽阁的惯例,但他实在做不到见si不救。

「师父,您就收她入门吧——」

说完了所有想说的话,最後慕晨风语气带着一丝乞求的对秦衍说道。

秦衍若有所思的听着慕晨风的说辞,带着几分犹豫的拿起了手边的热茶,慢悠悠的吃了一口,垂眸考虑着他这位徒弟的提议,空气在此刻彷佛凝结了似的安静,他们都正等待着秦衍做出这事关nv孩未来的决定。

「这样吧,若是她能通过我的考验,我便收她入师门,并作为我青羽阁中第一位nv弟子。相反地,若是不行,我便只收留她一晚,此後她的命运就得看她个人造化、自求多福了。如何?」

经过好一阵子的寻思之後,秦衍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方才凝重的气氛,最终提出了这好似合理的条件和结果,但同样是经历过入师门考验的慕晨风闻言却是顿了顿,不敢轻易的答应。

「师父,她没有基础,又是个nv孩子…」

瞧了瞧身边这娇小瘦弱的人儿,慕晨风面露难se的再次出声企图为她求情。毕竟入青羽阁的考验本就不容易,更何况是从未习过武,又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她呢。

然而,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给打断。

「好,我可以。」

转过头,慕晨风对上nv孩坚决又果断的双眸,无限的担忧和不安在心中蔓延开来。

随着nv孩果决的答应一出口,慕晨风顿时惊讶的转过头对上她不带一丝畏惧的眼神,双唇开合着似乎想再说点什麽,却也不知道事到如今他还能怎麽替她说情,只是对她的身子感到有些忧心。

门口站着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的苏夜一众人,他们个个也都神情复杂的看着这个方向,似乎也听见了方才师父的一席话,人人都在心里头猜测着究竟这nv孩能不能够让师父破例收下第一名nv弟子。

秦衍瞧着这看上去也不过十出头岁的孩子,倒是对nv孩的勇气起了几分佩服,小小的身躯里却装着高大的志气,让他好是欣赏的点了点头,接着招手对後面站着的一群人说道。

「来个人去里头拿那把汐棠剑,还有把孙流云给喊上。」

青羽阁的入门考验一直都是如此,yu入门的人必须和当下门中资历最浅的徒弟b试,若是能够守过十招後并未倒下,或是在十招内成功伤到那名门下弟子,便能成功拜师入门。这考验听上去简单,但由於青羽阁在武功上的训练一向严格,收进来的徒弟们也个个资质匪浅,就算是拜师时间最短的一名也不见得是个容易欺负的人。

和nv孩说明过试验的标准之後,秦衍接过了方才唤弟子取来的那把长剑,掂量着仔细审视过一遍之後,便不假思索的径直将剑转交到了她的手中。

那把名唤汐棠的长剑虽然看上去和他人的剑没有太大的区别,但是实际的重量却是轻上了许多,就算是nv孩子使用也不会有太大的负担,甚至更能够轻松的运用自如。淡粉se混着纯白的渐层剑鞘及剑柄也在相较之下多了几分柔和,不如一般兵器yan刚霸气。

此物交予她自然是再适合不过了。

才一ch0u出剑鞘,汐棠的剑刃便在光线的照s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在剑势上可是一点都不输人,锋利狭长的剑身上满布着细致花纹,同时铸有鸟篆t铭文汐棠二字,看上去做工技艺十分jg湛。

而那孙流云正是现下门中最资浅的弟子,拜师也不过短短三个月之久,他本就生x温润,b起舞枪弄bang,更喜ai在闲暇之余诗书、捣鼓药材,这倒致使他至今武艺也仍还有些生涩,反而为那nv孩的考验降了不少难度。

收到通知的孙流云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大厅,带上当初师父给的佩剑站在一旁等待着,其余弟子们也皆退到两边,空出了宽敞的中庭供他们b试,彼此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慕晨风就站在秦衍的身边,就在试场的中央前方,他的双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头,蹙起双眉,神se忐忑的在两人身影上目光来回。

「师父,她不会用……」剑。

「准备好了就开始吧。」

甫一开口,慕晨风话都还没说完就再度被秦衍无情的打断,他扬声对场上的两人说道,语毕又接着微微侧过头瞥了一眼那忧心忡忡的慕晨风,扬眉g起嘴角轻笑了一下,低声说了句。

「流云那家伙你还不知道?」

实不相瞒,秦衍一见到这nv孩就觉得十分得他的眼缘,清秀水灵的模样好似有几分和他那nv儿有几分想像,心中顿时便没了排斥收她入门的意思。只不过碍於规矩,他仍然是必须让她在众人的认可下进入青羽阁,让她证明自己是有能力的,而不是徒然的做个花瓶罢,惹人非议。

站在孙流云的对面,nv孩在短暂适应了长剑之後便微微紮稳了步伐,并向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接招,b试随即展开。

对方起先就毫不留情的给了一个迅速的攻击,但碍於是从正面下手,所以很轻易的就被她一个闪身就躲开了,而nv孩也不示弱的在和孙流云擦身而过的一瞬抬腿,试图趁着空隙将那人的长剑踢落,却也被他注意到而背过手避开了。

意料之外的俐落身手和机伶反应在一刹那使在场的所有人极其吃惊,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两人这一来一往的进攻和防守。

不等她缓口气,孙流云紧接着就出拳要往她要害打,然而也被她及时抬起手臂挡了下来,但是男nv的力气终究是有先天上的差异,那力度之大,只不过一下就让nv孩不由自主的踉跄了两步。

於是他趁胜追击,反手准备出剑再度给她一击,他的速度极快,nv孩也因此来不及反应,要侧过身子闪躲已经为时太晚,只是堪堪避开了致命攻击,但手臂仍然不免被划了一道伤口,鲜红的血ye也渐渐的染上了衣袖。

一旁的慕晨风见状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立马心疼的急忙跨步想要上前,同时打算张口对他们喊停——这场b试对她而言或许还是b想像中还要困难了点,他在心中暗暗想道。

不料他都还没动作,就被秦衍抢先一步伸手把他给拦了下来,只是神se沉着的淡淡说了句别着急,反而是一点都不担忧的样子。

另一边的孙流云也像是没料到会让人见血了的样子,顿时就呆在了原地手足无措的犹豫着是否应该继续,脸上的杀气也随之褪成愧疚,就差上前帮她看看伤口了。

就在此刻,那nv孩竟然趁着对方分心之时,一个箭步就跨了对方面前不远,接着扬剑直指他那持剑的手,在几近碰到他手背的瞬间,又随即将剑锋一偏,用剑身缠上了他剑柄上系着的剑穗。

孙流云在看见剑锋往自己手背来,一时就下意识的抬手闪过,可就在他抬手的刹那,nv孩便已缠住剑穗,并同时轻轻施力往下一g。他本就是虚握着的剑立马就脱手落下,匡当一声的掉到了地上。

和nv孩预期的一样,於是她迅速的伸脚将那把落地了的剑往自己身後踢,紧接着转身将它捡起,再度举剑指向对方的眉间。

虽然并未像规定上所说的一样成功伤到了他,但一连串猝不及防的动作已让孙流云失去了所有攻击的机会,她也曾有能够伤他的时机,只不过她选择不这麽做罢了,她想,这般应该能够算她赢了这场b试吧。

「这样能算是我赢了吗?」

nv孩侧过头向秦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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