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尴尬地发现自己想去嘘嘘。但是采集过程不能动,他只能憋着。
一开始他还能转移注意力,不去想嘘嘘的念头,可是到后来,膀胱越来越涨,他觉得自己随时要出丑了!
程淮义看他很久没说话,眼光都直了,有点担心地问他:“哪里不舒服啊?告诉哥哥。”
苏默涨红了脸,硬着头皮顶着,就是不肯说。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差点哭了出来:“好急,好急,要出来了!”
程淮义楞了一下,居然心领神会,从床底下拎出尿壶,帮苏默把小唧唧拿出来,解决了决堤的问题。
苏默羞耻地看着程淮义把他软乎乎的小唧唧塞回去,还贴心地给他调整了一下位置,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他不敢再看,眼睛慌乱地四处乱扫,扫到程淮义脸上的时候,心里“噗通”跳了一下,程淮义一脸可疑的红晕。
程淮义出去洗了个手,洗了挺长时间,回来时依然脸红红的,苏默能闻到他身上烟草的味道。
他坐到苏默病床边的椅子上,盯着自己的手一言不发,病房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几个小时后,采集终于结束,苏默觉得特别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是程淮义抱着他出的医院。他拒绝了莫学闻让他们休息一晚的邀请,警告他以后别再来找苏默了,他们已经做了他们能做的,对于结果并不关心。
出租车上,程淮义抱着苏默,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地哄着他:“快到家了,我们回自己家,哥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苏默疲惫地点头,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是被自己的肚子给叫醒的。睁开眼睛,是自己最熟悉的有些发黑的屋顶。他转个头,就看到程淮义忙碌的背影。屋子里有暖洋洋的香味,苏默嗅嗅鼻子,闻出来是鸡汤的味道。
程淮义没有发现苏默醒了,他半卷着袖子在灶台上切着什么东西。旁边的汤锅水汽氤氲,将整个屋子熏得暖暖的,也让他的后背看上去朦朦胧胧的。
苏默从被子里冒出一个脑袋,眨巴着黑眼睛偷偷看他的背影,他觉得他哥又高又帅,哪哪都好看,连后脑勺都特别圆。他捂着嘴在被窝里偷偷笑了起来。
程淮义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到苏默乱糟糟的头发,和一张傻乎乎的笑脸,他随手在围裙上擦干手,走过来摸摸他的头,一脸心疼地问他:“有没有舒服一点?”
苏默有点脸红,他觉得他哥现在对他特别温柔,他不好意思地在枕头上蹭了蹭发红的脸皮,小声嘟囔:“其实也没哪里不舒服啦。”
程淮义的手一下一下捋着他的头发:“都抽了那么多血……”
苏默沉默了下来,抓着程淮义的手闷闷地不说话。一会儿之后,他声音低落地说:“我去看过那个女孩子一眼,还是个小孩儿呢,虽然他爸是个坏人,但还是希望她可以快点好起来吧。”
程淮义坐到床沿,把他拉到自己怀里,安慰地拍拍他的后背:“你自己都说了生死有命,你帮过了,其他的就算了。”
苏默从程淮义的怀里挣出来,睁着一双碧波荡漾的眼睛,很温柔地看着程淮义:“我就是觉得生命特别脆弱,死亡随时都可以来临,它才不管你是个孩子还是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