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陈默,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等把叔叔阿姨安葬之后咱们还要前往城中,别耽搁太久。”宁楠溪看着我温柔说道。
我知道她不是怕时间太晚,而是怕我多看一眼便会多一分伤心。
我深呼吸一口气转过头将眼角泪水擦拭干净,点头应承后便拉拽着板车朝着荒地方向走去。
宁楠溪出身玄清门,虽说对于风水之术不太精通,但也能够借助所学找一块风水较为不错的穴位,根据观山望水定准位置后我和黎海便操起工具开始挖坑。
“先前你不是说棺山断阳局会出现在大凶之地吗,如今陈默父母葬在这里能行吗,不会被这大凶之地所干扰吧”挖到一半黎海开口问道。
“现在陈家村的村民已经身死,这就说明棺山断阳局已破,既然风水格局改变那么大凶之地也就不复存在,所以这里的风水不会影响下葬之人。”宁楠溪看着黎海解释道。
听到这话我和黎海放下心来,很快便挖出一个巨大的土坑,然后合力将两口棺材推入其中,填上封土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来时我在陈玄玑家中拿了不少香烛元宝,将我爸妈下葬后我便跪在他们墓前给他们烧纸撒钱。
“爸妈,你们为我操劳了大半辈子,如今总算是能够好好休息了,你们放心,陈家村的仇我会记在心里,我一定要为你们报仇雪恨!”
说完我将手中纸钱往空中一抛,漫天纸钱洋洋洒洒落下,我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将我爸妈的尸体合葬后我们三人便回到家中收拾行李,眼看天色将晚我本打算再住一日,明天一早再前往城中,可宁楠溪担心迟则生变,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在傍晚时分离开村落,朝着县城方向走去。
由于宁楠溪和黎海腿上有伤,这一路我们走走停停,直至天黑也不过才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眼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若是再继续赶路恐怕会有危险,于是我便提议先找个地方休息,等明日一早再行赶路,要不然的话宁楠溪二人脚也受不了。
宁楠溪虽然不想停下脚步,可当她看到腿部捆绑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殷红之时只得答应下来,随后我们三人便找了一个避风之地休息。
说是避风之地其实就是一个破草棚,农村以地为生,庄稼的长势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每年庄稼即将丰收之时山间的野物便会来到田地里祸害庄稼,因此村民就会想发设法来驱赶野兽保全庄稼。
办法无非几种,一是利用鞭炮驱赶,先是用将点燃的香放在鞭炮的引信上,当香烧到一定程度就会点燃引信,从而使得鞭炮炸响。
偷食庄稼的野兽听到鞭炮声便会吓得四散逃离,不过这种办法比较费用较高,村民一年到头赚不了多少钱,虽说方法十分有效但很少有人使用。
第二种办法就是扎草人,将稻草用绳子固定在木头上,再在头部位置套上塑料袋或者是气球,远远望去就好像有人在田地里站着。
一般来说野兽见到也不敢轻易进入田地祸害庄稼,不过这种办法只适用于比较笨的畜生,像狐狸或者黄皮子等畜生几乎不会受到稻草人的影响。
最后一种是最笨却也是最管用的办法,那就是在庄稼地中搭建草棚或者木屋。
村民在庄稼即将丰收那几天就住在这里,晚上的时候基本上就是守夜,如此一来只要有野兽钻进庄稼就能够被发现,从而以呵斥声吓退他们。
我们歇脚的地方是一片瓜地,由于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早就已经过了采摘时间,所以瓜地中只剩下一片瓜秧,而草棚中也空空如也,除了一张木头搭建的临时床铺外再无其他东西。
一连走了数个小时我们三人早就已经疲累无比,随便吃了点家中带来的干粮后便躺下休息。
宁楠溪睡在木头搭建的床铺上,我和黎海则是睡在干草上,夜风清凉耳畔不住传来鸟叫虫鸣声,很快我们三人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间突然听到草棚外好像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开始我以为是黎海或是宁楠溪起夜上厕所,可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们二人依旧睡在我身旁。
见草棚外不是宁楠溪二人我瞬间惊醒,心想估计是有野兽闯进地里了,不过现在瓜地已经空空如也,这野兽怎么可能还来地里刨食。
原本我想叫醒宁楠溪和黎海一起出去看看,但见他们睡得正沉也就没打扰,随后我小心翼翼爬起身来朝着草棚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