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绵绵,一听到教授说下课,严鑫便将课本拎在手上,急乎乎地离开教室。
“严鑫,走啊!打篮球去。”
死党谢智翔用手指顶着篮球,一派帅气地走向他,兴奋地喊道。
“不了,我要马上回去,韵如在等我。”严鑫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之前参加校内的社团活动时认识了张韵如,她恬静的笑容和娇羞的可爱模样十分吸引他,活动结束后,他便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
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赢得佳人青睐,两人甜甜蜜蜜地谈起恋爱,交往至今也快两年了。
“有没有搞错啊你?重色轻友喔!”谢智翔瞪大眼,不满地嚷道。
“嗯哼,我就是这样,不行吗?”他不以为意地绽开笑容,整个人像太阳神阿波罗一般俊美。
“算了,真受不了你。”谢智翔索性将篮球抱到胸前,陪他往校门口走去。“欸,说真的,你家那么有钱,难道你爸妈不会要你结什么企业联姻的婚喔?”
严鑫停下脚步,一脸诧异地瞪着他。“你想太多了。”
“会吗?电视剧都那样演的,况且现实生活是残酷的,你难道不想娶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在事业上互相帮忙吗?”谢智翔纯粹就事论事地发表意见。
“我看起来像要靠女人的男人吗?”严鑫没好气地瞪他。
“不像,但是没有人嫌钱多,对吧?”谢智翔耸耸肩,咧开嘴皮皮地笑着。
“我觉得两人相不相爱才是重点。”他自信地走着,对沿途女同学投射而来的爱慕眼光视而不见。
“是是是,就像你和韵如这样对吧?”谢智翔翻了翻白眼,严鑫这小子平常都冷冷的,可是一讲到感情、一讲到张韵如,眼睛好像都变成心形了,超肉麻的~~“欸,先走了,队友还在等我打球,掰~~”
和好友挥手道别后,他加快脚步,回到自己在台北租的房子,一打开门却没看到她。
“韵如?你在哪里?韵如?”
他找遍家里各个角落,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他跌坐在床沿,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不明所以地皱起眉,就这样等了一天、两天、三天仍未见到她的踪影。
手机不通、没来上课、搬家,她朋友不知道她去哪儿,就连请征信社调查都找不到她,张韵如这个人就像从世界上蒸发似的。
直到十年后
严鑫做完笔录后走出警察局,在门外伸了个懒腰——
真该死!早知道就不要多事,笔录搞了超久,有够累的!
但很显然的,她和那名施暴者间的问题还没解决,等他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考虑要不要和对方和解吧。
“谢谢你。”
韵如跟在他身后走出警局,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感谢。
严鑫挑挑眉,低头看看手表,再睐了眼红肿的指关节,不禁嗤笑了声。
“搞到这么晚,还把我的手给弄伤了,就换来你一声谢谢?”
所谓狭路相逢,再遇到她,发现她不但好好的,还装出一副生疏的模样,惹得他心中一把火,根本没打算给她好脸色看。
“你”张韵如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颗心揪在一块,难堪且赌气地顶了一句:“那你想要什么样的报偿?只要你说出口,我都答应你。”
严鑫微愣,不确定自己听到什么。“什么事都答应吗?”
“嗯!”她想也没想便用力点头。
“既然你有这等决心,那我就不客气了。”严鑫觑了她一眼,拿出车钥匙,轻轻地丢下一句话。“跟上来。”
现在时间太晚,他也有点累了,横竖是她自己要报答他的,先等他回去好好睡个觉,明天醒来再说。
韵如心口一紧,咬咬唇,跟上他的脚步。
经过这几年的时光,他变了
变得咄咄逼人且难以接近,她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只知道不只是他,连她也变了,韵如叹了口气,只能感叹造化弄人,让两人在这个时刻重逢。
“上车。”
他按了下轿车的中控锁,兀自开门上车,并命令她也上车。
张韵如迟疑了下,颤着手将车门打开,弯身坐进车里。
“现在要去哪里?”她上车后轻问。
“你说呢?”
回家睡觉啊!这时间不睡觉能干么?当小偷吗?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张韵如显然被他的冷言冷语气到,学他说起话来不带有一丝温度。
“你的意思是,随我高兴到哪儿就到哪儿?”
他挑眉,漂亮的眼里盈满了怒火。
如果她什么都无所谓,又何必央求他救她?简直莫名其妙!
“嗯,我说过你要什么报偿都行,所以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吧!”虽然感谢他出手相救,但一口怨气卡在胸口,她懊恼的反呛道。
谁叫老天爷偏偏安排由他救了她?既然承诺了就得做到,即便她心里真有点意见,也因和承诺相抵触而烟消云散。
“冲着你这句话,那就到我家坐坐吧!”他踩下油门,以极快的车速往住处驶去。
他好生气,气恼她竟不为多年前的行径稍做解释!包可恶的是,她竟然到现在还能左右自己的情绪?!
很好,既然她想报答他的救命之恩,那他就给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最近奶奶吵着要他找个对象不是?他正愁找不到人选,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就别怪他无情!
太生气的下场,就是右脚不自觉用力踩下油门,车子如箭矢般以极快的速度向前奔驰,他却好似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韵如一愣,反射性地抓紧侧边的扶手。
他的开车技术虽然很好,但车速太快了,害她怕得要命,担心他这样开车会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