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世南咂舌:“二郎,你当儿子养吧。”
二郎好笑:“儿子可不能住外面。”
虞世南:“你那边外间空着也是空着,给它弄个小床便是。两尺宽三尺长足够了。”
二郎把小金毛当“大黄”养,从没想过当孩子养。二郎还记得喜儿不想养孩子:“喜儿?”
喜儿摇摇头:“我得养大黄和它四个弟弟,没空伺候你儿子。”
“那我养。”二郎也怕累着她,“傍晚去老木匠家,请老木匠打两张床。”
金宝震惊:“还换着睡?沈爷,你不要太宠它。否则好好的猴也得被你惯坏。”
二郎很是无语:“说什么呢。蓼蓝大了,可以自己睡。”
金宝不由得人松了一口气:“给她——不是,蓼蓝刚会走啊。你不怕她晚上翻下去?”
“做四边有栅栏的不就行了。”喜儿故意瞪一眼金宝,“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心中一动,“二郎,别找老木匠,找赵掌柜,用他的木头给咱们免费做。”
几个少年和虞世南、杜如晦不约而同地转向喜儿,她真是越会赚钱越吝啬。
二郎懂了。
众人吃好西瓜,二郎叫有为把西瓜皮拎去喂猪,叫金宝扫地擦桌子,又把小猴子交给喜儿,他去有为卧室外间画两张小床。
三面半护栏,空出的那半留小猴子和蓼蓝爬上床。稚奴吃撑了不想走动,屋里不甚热,喜儿就抱着稚奴带着小猴子去东屋找二郎,叫他加三个木梯,试试能不能用榫卯结构固定在床边。
二郎想解释床很矮,过几个月蓼蓝自己就能爬上去。他想象一下又觉着可以爬上爬下,蓼蓝和小猴子都会很喜欢,就在床边加三笔木梯。
稚奴看着有趣也要这种小床。
二郎问他放哪儿,稚奴指着书案旁边空地:“这里啊。我不要和哥哥睡。二哥打我。”
有为的床确实可以睡两个少年和一个幼童。村里人天黑就洗漱睡觉,稚奴睡不着就在床上玩。这几日忙着收水稻晒稻谷,李恪头回干农活很累,没空陪弟弟还想睡觉,被稚奴吵得心烦就训他。
要说打孩子,隔壁床躺着两位嫡出的兄弟,轮不到李恪动手,也不好当着高明和青雀的面揍稚奴。
有为也没跟二郎提过李恪打稚奴。
二郎怀疑小崽子又夸大说辞:“你一个人睡还不得想玩到何时玩到何时。”
“我不玩。”稚奴从喜儿怀里挣扎下来朝二郎身上扑。
小金毛有样学样也扑过去。
二郎吓得扔下毛笔,一手拽一个:“做做做,我这就给你画。不许撒娇!”
三张小床结构很简单,然而赵掌柜从没想过卖孩童睡床,自然也没想过怎么做。因为有钱请奴仆的人家会叫奶姆陪孩子,孩子大了单独睡。没有奴仆的人家长辈自己带孩子,也就不需要小床。
翌日上午,二郎驾马车载着喜儿去安阳县,车里还拉两筐西瓜。
喜儿在家具店门外卖西瓜,二郎拿着图纸找上赵掌柜问道:“三张床,用您的木料,还有你店里最好的木匠?”
要是卖变蛋卖水果,赵掌柜不如喜儿脑子转得快。赵掌柜跟木头打了半辈子交道,一眼就看出三张小床跟早年的躺椅和摇椅一样可以做几个月独家生意。
赵掌柜小心收好图纸:“过几日做好了我亲自给你送去。”
二郎点头:“喜儿好像有什么事找你。”
赵掌柜跟他一同出去。喜儿切开一个大西瓜,对来往行人道:“一个嫌太大,可以买半个。”接着又喊,“大西瓜,解渴的大西瓜,不甜不要钱!”
斜对面酒肆掌柜出来:“给我来俩。”
喜儿挑两个品相好,快熟透了的瓜称重。
有人越看喜儿越眼熟:“去年你是不是也来卖过瓜?”
赵掌柜:“樱桃、枇杷、杏、葡萄熟了她都来过。”
这位路人大悟:“你就是那个清河村郑喜儿?”
赵掌柜点头。
“郑喜儿的果子贵,但也甜,给我来一半。”路人数铜钱。
赵掌柜险些被她的大喘气呛着:“家里人多可以拿一个,上午吃一半,下午吃一半。”
喜儿问买瓜的人家中有没有水井,切开的瓜得吊井里冰着,否则到酉时瓜就馊了。
去年没敢买,今年好奇想尝尝的人不禁问:“这么娇贵?”
喜儿:“不是的。西瓜水多。好比一碗汤,这么热的天半天不喝就馊了。”
要半个瓜的那人还是决定要半个。喜儿给她称重,二郎收钱。
夫妻二人来得早,城门大开就进来了。这个时候正好坊间百姓出来买菜。半个时辰就卖完了。有人买一个,有人买半个,有人买四分之一。二郎去赵掌柜铺子后院洗刷切瓜的木板和刀时,赵掌柜跟喜儿闲聊,问她明天还来不来。
喜儿:“才开始熟。看看明儿能摘多少。只有四五个就留我们自己吃。”
赵掌柜:“吃得完吗?”
喜儿点头:“家里人多,单单长安来的客人就有六个。”
“二郎以前同僚和同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