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借此机会,铲除平江侯,整顿漕运,有何不值?”
“为天下苍生计,死有何惜?冒一点险又算什么?”
云逍斩钉截铁地说道。
冒险?
当然是不存在的。
漕帮,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即使是徐州的海防道、守备营的兵马全部出动。
以他们那可笑的战斗力,能敌过三千勇卫营?
“云真人不惜以身涉险,为国除害,沈某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廷扬双手高举过头,想着云逍深深一拜。
云逍以身涉险去救他,他只是感激。
为了整治漕运,为国家去疴除弊,让沈廷扬彻底折服。
柳如是痴痴地看着云逍,眼眸中波光流转。
不愧是能够写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男人啊!
一时间,柳如是的心儿都快化了。
“云真人大义,下官佩服!”
范景文也是满心敬佩,如此大义之士,实乃同道中人。
不过敬佩归敬佩,他还是提出了质疑:
“云真人的计谋,除掉平江侯自然是足够了。”
“可一旦平江侯被抓,漕运必将大乱,影响到社稷安危。”
“如此一来,岂不是有悖于之前的计划,又该如何处置?”
“漕运,断不了!”云逍指着沈廷扬,笑道:“这不是有他吗?”
按照在船上商议的计划,暂时本不打算去动运河漕运。
而是先准备海运,徐徐图之。
可有了沈廷扬和沈家,事情就不一样了。
漕运不仅乱不了。
反倒可以借助这次的事情,提前推动海运。
沈廷扬指着自己的鼻子,愕然道:“我?”
云逍问道:“沈家有多少可以出海的沙船?”
所谓沙船,是一种近海船只,主要适用于多礁石的北洋海道。
因船只在浅滩沙地还有一定的行驶能力,因此而得名。
沈廷扬答道:“大小沙船四百余。”
云逍又问:“若是沈家出面,又能联络到多少沙船?”
沈廷扬:“不下千条。”
“海船载重十倍于漕船,千条沙船运载漕粮,足以填补漕运。”
“江南各大船厂,全力制造海船,不出一年,海运就可以完全替代漕运。”
“平江侯以及漕运利益集团,拿什么来威胁朝廷?”
云逍‘呵’地一笑,一切尽在掌握。
王承恩看了一眼沈廷扬,心中瞬时雪亮。
难怪云真人如此看重这人,原来是在为海运谋算。
真不愧是云真人,未雨绸缪,算无遗策!
“借助被平江侯追杀一事,不仅铲除漕运毒瘤,顺势还推动了海运。”
“云真人举重若轻,举手之间,两百多年的漕运积弊,就此可除矣!”
范景文仔细想了想,振奋击掌。
这一刻,对云逍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廷扬却是苦着脸,泼了一瓢凉水:“事情恐怕有些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