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这话儿有些强词夺理。娶媳妇当然不是只为了借势,借岳家的扶持协助将事业做得蒸蒸日上也算不得下三滥。只是这位陶小姐总把这说法挂在嘴边,任哪个男人也不爽吧。
“我若是个极软弱胆小的,日日拉扯别人后腿,干这个怕赔钱,碰那个怕惹了贵人;或者是个极彪悍的,日日把我娘家帮了你多少、你可不能忘恩负义挂在嘴边挤兑男人,不用陶小姐说,我也知道我和萧炎不合适。”金熙见陶伊曼似乎并不懂得什么是平等,话语言谈中也不再留客气。
陶伊曼立刻咬紧了嘴唇,金六小姐这是说她呢,说她仗着娘家的势力吧。她不由发问道:“娘家有势力怎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金熙笑道:“我刚才不是说了,任何一个正常男子都不喜欢这样。古往今来有多少男子是高娶妻的,之后即便靠着自己做出一番事业来,又有几个说他是自己有能耐?这对他们来说,也太委屈了。”
陶伊曼半天说不出话来。她娘和她婶子闲谈时谈起松鹤堂,就说过类似的话。说那位涂老爷年轻时也算是个人才了,却由于媳妇娘家名声太大,愣是被人说成了靠着媳妇吃软饭的。后来为了泄愤,才一个又一个的置外室……
“我懂了……”陶伊曼话音不落,又是两行泪。萧三哥一定是因为她总说陶家怎么好怎么强,才不喜欢她的,一定是。只是不知现在改,还来不来得及。
目送陶伊曼萧索的背影消失在陶宅大门里,金熙低头看表。时间似乎还早,不如去花圃一趟吧。孙廷栋这几日不知是转了性子还是怎么的,竟然对喜翠和颜悦色起来,甚至还私下与孙廷钧叹道,干脆就是她了。
去花圃探探这是咋回事儿也好。若那倔驴真的漏了口风,赶紧把他们的亲事定下来最好,否则也太委屈喜翠这姑娘了。
之前在果东明手里买的那处小院儿,修缮了之后没多久,天气就暖和起来,院里住的几个孩子一窝蜂的又搬回了花圃和草药园子,小院儿便重新空置了下来。若孙廷栋真打定了主意就是喜翠了,倒不用再给他们俩买房子了呢。
金熙喜滋滋的一路想着,一路就到了花圃。疾风和闪电远远看见了金熙的车,就是一阵欣喜的狂吠,随即都摇着尾巴小跑小颠奔了过来,后头跟着小杰子一脸是灰的傻笑着,倒令金熙以为回到了多少年前,小杰子不是小杰子,而是覃秋田……
前些日子在家养病,郭姝玉带着覃秋田去看望过她。那孩子自从被方卓文从大沽口大营带回来后,就是好一阵子沉默,到了金熙那里,脸上倒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我四叔又给我来信了,还寄给我一张海上日出的照片,我带来了,小熙姑姑你快瞧瞧!你要是很喜欢,我就送给你!”覃秋田手忙脚乱的翻着自己的衣服兜儿。
郭姝玉歉意的对金熙笑了笑。金熙却好似没瞧见,只是兴趣盎然的等着小秋子把照片掏出来递给她……
“小熙姐姐怎么只管发呆却不下车?”小杰子清脆的声音在车门外响起。
带着疾风和闪电,拉着小杰子的手往里走,听小杰子说只有喜翠在,华彩她们都去了暖棚里干活儿,金熙皱眉道:“这几日活儿还很多?天气热了又不能插扦,玫瑰花也早开过了不是么?”
“小熙姐姐养了这么些日子的病,全忘了该给广藿香和紫苏荆芥剪枝了么?”小杰子笑道:“萧三哥昨天还来过,说要多备藿香正气水的原料呢。”
金熙失笑。是啊,自打认识了萧炎,就多了这么一档子事儿,她还是才从康灵药厂出来的,却把要备原材料忘了个干净。
“姑奶奶们去养殖场给老黑大哥帮忙去了,今天要出栏五十只小羊,有个山东来的主顾要装了大卡车运走。”小杰子絮絮叨叨说道:“华彩姐和路川哥自己忙不过来,就雇了三个短工,上午已经忙了一上午了,这会儿也剪得差不多了。”
“这些我不管,活儿他们自己怎么安排怎么是。我只问你,廷栋哥最近这些天跟喜翠姐姐怎么样?”这事儿才是金熙最关心的,要不然何必亲自跑一趟。
孙廷杰笑着拍手:“喜翠姐姐偷偷绣红盖头呐,绣的是野鸭子凫水,还有荷花,我带你偷偷去她屋里拿来瞧瞧呀?”
噗,喜翠的针线能差成这样儿,把鸳鸯绣成野鸭子?还是小杰子这孩子故意捣蛋?金熙笑着拍了他脑门子一掌:“不许胡说八道,谁家新娘子顶着的盖头上是野鸭子?那叫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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