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禹非回:“你想太多了,我只会去你们公司,把那个人打得满地找牙。”
易童西问了句傻话:“为什么?”
“你脑子进水了?我是你哥啊。”
“那乔默呢?”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虽然不想这么说,但表姐和亲姐还是不一样的。”
“可你以前也为她打过架,而且被打得头破血流。”
“那你小时候还想当三姨的女儿呢,现在呢?”
又道:“人长大了,总会渐行渐远的。”
“我们也会吗?”
他默然一会儿:“不会的,我们血缘太近了,西西。”
易童西缓缓叹一口气,心里有点为乔默难过,又有点为自己庆幸。她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关掉台灯,在黑暗里静静消化今天的一切。
第六章
随着九月到来,持续高温,乔默也仿佛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煎熬与日俱增。尽管那位李经理并不敢真正侵犯她,但每天同在一个办公室工作,避无可避,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和装作不经意的触碰已经足以让她绝望。
显而易见,乔默不是个聪明圆滑的姑娘,同时又不够果敢,再怎么愤怒也不会与人正面冲突,最多摆个脸色,然后忍气吞声下去。归根结底,没有后盾,所以没有反击的底气,她何尝不晓得自己懦弱,何尝不厌恶自己懦弱,其实心里也在等着忍无可忍爆发的那一天吧。
可在那天到来之前,她唯一发泄的途经就只有倾诉了。
易童西进入高三以后常常收到乔默的短信,无非重复着那些无助、烦躁和厌倦,仿佛每件事和每个人都在为难她。易童西也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与她同仇敌忾,噼里啪啦痛骂一顿,让她心里稍微纾解片刻。
可时间久了,易童西也会感到困扰,她实在没有闲暇和精力去应付一个人连绵不绝的抱怨,说来说去都是那些烦心事,到后来她也找不出什么新鲜话去安慰乔默了。
十月初的一天,这晚第一节自习课,老师开会,学生们自己在教室写卷子,整个高三出奇安静,没有人监督,大家照样乖乖看书做题,十分自觉。
放眼望去,班里只有易童西在搞小动作。
她从抽屉掏出嗡嗡震动的手机,扫了眼来电,眉头不由得蹙起,踌躇数秒之后埋下去,躲在教材砌成的书墙后面按下了接听键。
“喂。”
“西西。”
“怎么了?”
“我真的不想去公司了,”乔默低沉地说:“每天就像进监狱一样,好痛苦,今天中午吃饭,李经理给我夹菜,我觉得恶心透了,可是其他人竟然笑嘻嘻的起哄……”
天知道怎么回事,易童西突然反感起来,用近乎冷淡的语气打断她:“姐,我们老师来了。”
乔默愣怔:“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