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明天下午就能到京。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不出意外?”李清懿将簪环卸下,扔在镜匣里,“林氏怎么可能不动手,任由咱们拿回她的罪证。”
长宁抚了抚手臂伤口愈合发痒的地方,说道:“老夫人的人抵挡不住,不是还有大人派去的人吗?总不至连东西都拿不回来。”
“你忘了上次在大普渡寺山下刺杀咱们的人吗?”李清懿神色凝重,“上次林氏虽然是想除掉咱们,但未必用了全力,这次她已经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为了自保,说不定会拿出底牌。”
长宁“嘶”了一声,突然想起那崇南女国师,“那女国师邪性得很,把崇南百姓骗的服服帖帖,王妃若跟她们是一伙的,会不会也有些神鬼手段?”
李清懿摇头,“这我也不知,大爷说明日他会亲自带人去迎,确保东西顺利带回,最重要的是,要将老夫人派去的人安全带回来,否则,事情就变成了咱们的一面之词。”
蘅芜备好了热水,准备伺候李清懿沐浴,长阑进来说道:“奶奶,按照您的吩咐,将南烛和子姜分别看守起来了,可要前去审问?”
李清懿闻言凝眉沉思,“她们二人反应如何?”
长阑显然是个合格的消息卫,观察细致入微,说道:“南烛显得忧心忡忡,但态度强硬,一副咬死了绝不透露半点消息的模样。相比她,子姜显得冷静得多,从始至终半个字都没说,也没有表现出关心王妃的安危。”
长宁说道:“这个子姜的反应更像是经过训练的死士,之前寒酥不是也提醒过薛平,说她不是寻常婢女,死士很难使其开口,南烛虽然表现的忠心耿耿,但未必扛得住严刑逼供。”
长阑问:“奶奶觉得呢?”
李清懿接过蘅芜递过来的寝衣,走进屏风后,说道:“长宁说的不错,死士忠于组织。而婢女,才是拿捏在林氏手里的人。”
“既然是拿捏,就关乎利益得失。”
“不错,南烛是林府的家生子,是林诃在世时就千挑万选送到女儿林间月身边伺候的。林间月想要悄无声息的害死林诃,必定要有人与她配合行事,而林间月离开林家去往苦渡庵时,身边只带着南烛一人。她们离开没多久,南烛的家人就脱了奴籍离开了林家。”
“奶奶的意思是,王妃以此为条件收买了南烛,南烛配合她杀了林诃?那不就是说,南烛知道王妃不是真正的林间月!”
“没错,撬开她的嘴,就能揭露林氏的假身份,还有公孙意的生父。当时在苦渡庵,王妃不管是与一个还是几个男人幽会,都不可能一直避开贴身伺候的丫头。南烛既然知道王妃这么多事,又替她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八成这辈子就没打算离开王妃。王妃无恙,她和家人就无恙,如今王妃面临暴露,她自然忧心忡忡。”
长阑明白过来,“说到底,南烛的忠心是为了自己和家人,可王妃如此狡诈,为防南烛泄露秘密,一定将她的家人藏得死死的,咱们找不到南烛的家人,就没法让南烛开口。”
李清懿只简单地沐浴一下,片刻就从浴桶中起身,水声哗啦一下之后传来她的声音,“所以,想要从南烛口中问出来龙去脉,得取些巧”。
*****
林氏有用夜宵的习惯,所以每到亥时中,小厨房都有人在忙碌,但今日一片寂静。
小厨房旁边紧挨着的柴房中,南烛满脸脏污,狼狈地蹲在地上,脸上被惊吓出的冷汗和恐惧的泪水冲得沟沟壑壑。
她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有人确切知道了王妃的事,于是设下圈套引着老夫人亲自来查,再光明正大地帮老夫人拿到证据来揭露王妃!
而会做这件事的不会有别人,肯定是大爷和大奶奶!
她是王妃身边的贴身大丫头,肯定会被叫去盘问。
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知道应该怎么说,那些话在心里脑袋里过了不知多少遍,真真假假连自己都分不清了,可这么久过去了,根本没有人来审问她。别说是大爷的手下,就连大奶奶和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没露过面。
角落里的老鼠在柴垛里钻来钻去,时不时发出吱吱的叫声,惹人烦躁。
“滚开!”南烛一脚踹在柴垛上,老鼠受了惊吓,呲溜一下钻回了洞里。
可无声的环境更让人觉得不安烦躁,她起身走到柴房门前,伸手拍了拍,“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无人应答。
南烛皱紧了眉头,外面肯定有人看守才是,她继续砰砰砰地拍门,“老夫人,您放了奴婢吧,奴婢绝不隐瞒,一定将知道的都告诉您!”
似乎有人听见了她的呼喊,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南烛顿时来了精神,拨了拨乱发,急切道:“是谁在外面?可否帮我给老夫人传个话。”
相比府里的其他人,老夫人虽然表现的强硬,却也是因为接受不了王妃出墙的事实,被气坏了,其实她最是心软。
若是老夫人肯听她说几句,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外面的脚步声走进,人却没有说话,似乎十分迟疑。
南烛想了想,放低声音说道:“不知外面是哪位姐姐,求你帮我给老夫人传个话,就传个话
!我存了不少私房银子,都给你!”
外面的人沉默了片刻,颇有些无奈的出声,“南烛,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