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菱舟乐得不行,丢了几瓣橘子在嘴里,眼睛都笑弯了:“谢钦瑜,你听到了没,我现在啊,暂时不用成亲了。”
他没有现身,但是他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仿佛是微笑着说出来的:“属下听见了。”
眼前的景象再次变换。
天空阴郁,像是酝酿着一场大雨,院子里的花委顿在枝头,除了呜呜风声,竟什么都听不到。
洪菱舟披衣关上窗户,身后白玉急急忙忙过来:“世子您怎么还在这站着呢!”她迅速为她穿好衣服,罩上披风,“马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王爷王妃在催。”
这个时间点,葬爱国的大军已经进军中原多时。申控说得对,对付他一个人的方法,对付不了浩荡军队,更遑论是万人大合唱。要不是中原地域广阔,中原人也比葬爱人更懂得用计,怕是京城早陷落在了葬爱大军的铁蹄之下。
洪菱舟暗叹一口气,快步出门。
登上马车,一行人便出发了。车厢里的气氛沉重得可怕,景王夫妇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皇帝已经南逃了,他们也紧随其后。听说南方有一处回音谷,那里是避难的最合适之处。
他们赶了一个月的路,才抵达目的地。
回音谷外流民众多,他们凭着身份进入谷内。
洪菱舟坐在小屋子里,望了望头上低矮的屋顶,默默换下了脏掉的外袍。
晚上白玉是睡在床边的地上的,她因为劳累很快就睡着了,而洪菱舟却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望着窗外黑黢黢的夜,心里想的却是场景已经一个月没有变换过了,谢钦瑜他,究竟还想要什么呢?
她翻了个身,面对墙壁。
寂静的夜晚忽然传来低低的吟唱,声音很轻很轻,像听到的幻觉。洪菱舟没太在意,反正皇帝带了很多妃子跑路,谁知道是哪宫的怨妇。她揉了揉眼,打了个呵欠。
困意涌来。
身边的床榻忽然一陷,有人在她耳边吐息:“世子,不要睡着。”
洪菱舟猛然清醒过来,低声惊叫:“谢钦瑜?”
“外面太黑了看不清,属下怀疑有人在故意唱催眠曲。属下还隐约听到了很整齐的脚步声。”
洪菱舟愣了愣,后背紧绷起来。
她被谢钦瑜护在怀里,微微抬起头,依稀能分辨出他下颚的线条。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拽着他的衣襟问道:“是葬爱国的人么?”
“不知道。”
她嘟囔了一句:“原来他们国也是有唱歌好听的人的么?”
“……”
谢钦瑜道:“其他人出去侦察了,属下留在这里保护世子。外面情况未知,世子不要轻举妄动。”
洪菱舟嗯了一声。
一片安静中,除了外面若隐若现的催眠曲,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耐不住寂寞,问他:“谢钦瑜,我从前就问过你,你想要什么,你想好了没?”
谢钦瑜道:“属下只想世子安好。”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