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不过是悬月的一个中层,他拥有的保镖现在全搁地上躺着,他能说什么?
“纪小姐说笑了,我们一向是最讲规矩的。”他掏出手巾来擦了一把汗:“那就照纪小姐说的,我重新拟一份合同。”
很快,新的合同呈了上来。
纪随仔细看完,确认没什么漏洞之后,签下了名字。
“纪小姐,以你这样的人才,其实也可以考虑长期在我们这里打擂。”
男人一恢复镇定,就露出了商人本色。
“事实上,我们这里除了死擂,还有许多不同模式的擂台赛,规范且报酬颇丰。”
如果不知道药剂的事,那纪随倒是很愿意打打工赚个零花钱。
但看到地上这一堆横七竖八的人,她可不想哪天也变成这种傀儡。
“我们还是学生,自然要以学业为重,好好学习好好训练。
将来才能为诛灭秽兽、维护世界和平做出更大的奉献!”
纪随义正严词道:“所以,这些会影响我学业的东西不必再提。”
中年男人:……
宴清虚:你最好是。
悬月的赌盘能开这么多年,在外的名声自然还是不错的,因此中年男人也不想因为这事儿影响悬月的口碑。
纪随的出现完全是个意外,他还要急着去查纪随到底是怎么畅通无阻地上了顶楼。
因此谈妥之后,两人便带着宴霜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等他们走后,房间里竟凭空出现了一个全身都穿着斗篷的人。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无比恭敬地弯下腰:“我不知道您也在……”
斗篷人摆了摆手:“宴清虚的事,以后你不要插手。”
男人不敢多问,只低头称是。
“他还有更大的用处……”
回了家,宴霜也不像往常那样默默垂泪,倒让宴清虚准备好的一肚子安慰没了用武之地。
吃完饭后,微笑着送走了纪随后,宴霜一脸严肃地和宴清虚说:“阿宴,我想回宴家去。”
宴清虚一愣,他自然知道宴霜为什么说这话:“妈,我能护住你。”
宴霜却摇了摇头:“阿宴,你先听我说。
你从小到大已经足够懂事了,为了我的体质,你承担了太多本不该你承担的东西。
是我总是沉溺在过去,逃避自己的责任。但这段日子,我看你和阿随相处的样子,我突然发现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母亲。
你也只有十八岁而已,你本该有更好的人生经历。我不希望成为你的累赘。
我回宴家,你不必再担心我的安全。
对宴家来说,养着我,来和一个未来可能的a级觉醒者有交集,稳赚不赔。”
宴清虚定定地看着宴霜,半晌没有说话。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母亲的体质特殊,如果被人发现,将引来无尽的麻烦。
而宴霜,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沉溺在不堪的过去,不愿真正走出来。
宴清虚没想到,经历了这样一遭,宴霜竟自己想通了。
其实对现在的宴霜来说,回宴家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