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又问:“我给你钱了吗,李天江给你钱了吗?还是谁在背后打过招呼,让你私下帮衬?”
“都没有,我想着他们是姑娘的人,这才……”
青衫静静的看着他,平淡的笑了一下:“我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老实实的说了,我留你一命,否则。”青衫用下巴示意刚刚挨打的卫上达,黄中,林连三人。“我把你交给他们三个,能不能完好无缺,就不确定了。”
钱粮官愣了一下,接着说:“这是军营,你不能如此对我,要等大将军回来,冤枉啊,冤枉啊。”说着跑向李云,大声喊冤枉。
青衫不屑的笑了一声:“刚刚还说是我的人,这会就不是了?”
此时宋召回来了,拿来一包东西,打开展示给众人:“这是在钱粮官的帐篷搜到的,有五百两银票,一百两金子。”
青衫问道:“可有搜出信件?”宋召摇头。
青衫看向李云,吩咐:“李云,传令封营,任何人不得出入。”又转头对宋召说:“你把此人带下去,好好审一审。”
宋召上前捉人,钱粮官大喊:“冤枉啊,冤枉啊,这银子是大将军给我的。”
此时青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是一个蠢人,如果他说是自己给的,或者挨罚的几人给的还能说的过去,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压粮小官,李东风知道你是谁吗。
钱粮官被拖走后,青衫环顾一圈,皱着眉头说道:“一个钱粮官就让你们全都失去了理智?仔细想想,身边是否有人在吹耳旁风。”有小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青衫接着说:“若有,可以把人送到宋大人那统一审问。”
那名小将起身,给李云和青衫分别拱手:“青衫姑娘,李校尉,付学先告退。”付学出大帐后,随后又有两名小将跟着起身:“王丞告退。”“徐新告退。”
陆续走了几人后,青衫看向卫上达、黄中,林连:“你三人有伤在身,先回帐篷歇息,把名字报给宋大人就可以。”
李云此时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道:“军中有叛徒?哪方的?北边朝廷?还是平治公那边的?”
“先等等,用不了多久就有答案了。”
中午刚过,宋召拿着口供过来,当着众将士的面读出来:“一共9名内奸,搜出两千七百两银子,三百两金子。指使人是……”
“好,我知道了,此事等将军回来在定夺。”青衫直接打断宋召将要说出口的话:“有劳宋大人看顾这9名犯人,将军回来前,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此事已经找到挑拨之人,事情便不再发酵,剩下的李云就可以处理了。往常都是李东风管理军中的事务,青衫自知她是个女子,长时间留在军中不合适,她离开后也不想军中惶惶一片。
压抑流言的最好办法,就是让人忙起来,看着十多个二愣子一样的将士,青衫心中有些无奈。想了一会,说道:“这么简单的离间手段,竟没有一人能看破,实在让人意外。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之前发的兵书一人抄两遍,年底之前我检查。”
看着苦着脸的诸位,青衫笑了一下接着说:“江怀飞从北方运来两万只羊,先抄完的,先分羊。”一来一回,青衫把众位拿捏死死的,不仅老老实实,还得满心欢喜地抄书,看在羊的面子上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抄。
外头已经不下雪了,但天气依旧严寒,大帐中烧着炭火,青衫和李云围坐在炭火边烤火。
“我这次来的匆忙,什么都没带,等回去后让人给你送些伤药来。”
“幸亏做了手脚,这五十军棍若真老老实实的打下来,我非得躺一个冬天不可。”李云动了动胳膊,感慨道:“打一顿也好,要不等将军回来我怎么给他说,三万人的大营真乱起来,我得自裁谢罪。如今只是受些皮肉伤,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