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这么说,身边“分配”到的这一位名叫小艳桃,实则有三四十岁年纪了的“老桃干姑娘”又拼命蹭了过来,厚厚上了脂粉的脸儿一笑,非但皱纹通通跑出来见人,还把脂粉挤得一块块斑驳下落。
那景象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爱爱又强忍住一股反胃干呕感。
她勉强挤出笑,双手坚不退让地护住小脸,免得被偷香成功“这位大姐”
“我有多大?不过也比你大个一两岁罢了,”小艳桃不依,扭动着胖胖的腰撒娇道:“唉哟,公子人家不来了啦”
爱爱差点控制不住呕出来,她稍稍定了一定神,脸色发青地抚着胃道:“呃,小生突然有点内急大姐呱,小艳桃姑娘,你先慢慢儿坐,我等会儿马上回来。”
“一定要马上回来哟!”小艳桃哮道。
“是是是,马上”她急忙点头,拔腿就往后花园去“才怪。”
直到离了那酒气脂香混合的大厅,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陡然感动得热泪盈眶。
真是有种重见天日,死而复生的感觉啊!
“啊活着真是美好呀。”她叹息。
唉,真是的,今天出师不利,听说京城来了贵客,正由知府大人会同老钨全力款待中,害她想要找老鸨探听一下常常上门来的葛、高、海老板们的近况都没法子。
她是可以向小艳桃稍稍打听一下的,可是那只脂粉怪物一问三不知,只晓得喝酒吃菜并且三不五时偷吃她的嫩豆腐,其他的完全以茫然的表情相对。
话说回来,她可以想象以小艳桃的“美色”应该平常也很难款待到葛、高、海三名老板、更别说知道他们的近况或私密了。
爱爱好不容易摆脱了小艳桃的纠缠,她稍稍喘了几口气,冷静下来观察地形,看着不时有几个穿花戴柳的花姑娘端着酒菜来来去去,她觑了个空,很快地逮到了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花姑娘。
“姑娘您好,小生这厢有礼了。”她规规矩矩地来了个标准风流倜傥的行礼,果然迷得年轻稚嫩的花姑娘一阵脸红心跳。
“公、公子。”花姑娘小脸通红,急急二敛身为礼。
看得爱爱忍不住笑了起来,好有成就感—
就是嘛就是嘛;想她装扮起来的公子哥儿模样,最少也该分配到这么可爱又嫩央央的小姑娘来玩耍玩耍,怎么可以用“小艳桃”来打发她呢?
爱爱得意得不得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摆出最最迷死人的风流态度,甚至还轻佻地用折扇勾了勾小姑娘的下巴。
“美丽的小姐,不知道你的芳名、贵姓呢?”
小姑娘这下子真的是羞到极点,心儿怦怦狂跳“奴家奴家叫小书。”
“小输?”她纳闷了一下,怎么还有花姑娘取这种名字的?
要是在赌坊里呀,这样的名字可是大大犯忌讳的,恐怕还会招来一群输红了眼的赌客围殴解气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是青楼,规矩只怕是大大不同的。
“公子,您叫住小书是为了什么事儿呢?”小书鼓起勇气问他,脸不禁又红了起来。
爱爱差点忘了她的任务,连忙继续摆出风流迷人
的笑容来“小输姑娘,有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不知你可方便?”
“方便!”小书急急答应了,随即又是一阵脸红“呃,我是说公子请问。”
爱爱从不知自己扮起男装来也可以这么颠倒众,在得意之余也不禁有些心虚,这个小输姑娘看起来挺纯情的,还是别太过戏弄她才是,省得给雷公爷爷劈。
“小输姑娘,不知你可知葛瓜老板,高幸老板和海括子老板?”
这几个财大气粗的除了常泡赌场外,第二常跑的地方就是青楼了,平均每十天只有一天回家取银子巡巡铺子,其他时间都是在外头鬼混。
所以这几天的安分守己分外可疑。
小书欢呼了起来,很高兴自己帮得上忙“我知道我知道,这三位老板常常来的。”
“那你可知道他们这几天有没有来捧场?”
小书想了想,迟疑地道:“有哇,昨儿还来了,只是不知道今天有没有来”
“昨天来了?三个都来了?”
小书点点头“公子您找他们三位爷有事儿吗?我可以帮你转告一声”
“不,不用了。”她暗自思量。
奇了,他们三家的家于都说他们病了,所以没有往史药钱赌坊去,可是病了的人还能天天泡青楼
更可疑。
小书红着脸站在一旁,乖乖等待着继续被“盘问”
“今儿三名老板还会来吗?”
小书低着头娇羞地道:“可能会吧,我偷听到春花姐姐和秋月姐姐在闲聊,说三名老板这几天都揣着大银子来大花特花呢!照这样推想呀,今儿应该还是会来的。”
“所以说他们三个人是生龙活虎的,没有生病哆?”好呀,竟然敢讴她。
小书茫然地道:“生病?没有哇,三个大老板这些天在楼里从早泡到晚,有精神得不得了,天天跟姑娘们玩儿”
好家伙,虽说赌坊门开开,任凭人自来,她是没什么权利强迫三家老板非得上门开赌不可,可是身为当家小娘子之一,她可是有责任调查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为何吸引不了三家老板再度光临呢?
时时保持高度敏感的商机意义,方为克敌制胜大赚银两的上好良策。
要赚钱就得时时钻营警惕必要的时候还得使出终极手段她沉吟着。
看来以赌坊当家娘子的身份,从三老板的口中是问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的,所以
爱爱脑中灵光一闪。
“小输姑娘,可否再麻烦你一件事儿?”她兴奋地握住了小书的手。
小书轰地一声,小脸乍现红咚咚大片霞色,羞怯得差点晕过去,怦然狂跳结结巴巴道:“公、公子”
爱爱没有多想什么,她满脑子都是奸计得逞呃,良计施行的兴奋和期待“小输姑娘,你愿不愿意?”
“我”小书脸红如榴,羞人答答地道:“愿意。”
公子是不是今晚要叫她的场子呢?还是要帮她赎身呢?还是打算迎娶她回家做妾呢?还是
无论公子的打算为何,冲着如此这般的英俊风流容貌,她什么都答应!
爱爱松了一口气,快乐地道:“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到三位老板来子后,你一定要到大厅通知我一声哟!我就坐在大厅角落靠近大花瓶的那一桌,身边还有一只脂粉怪物啊,不是,是小艳桃姑娘陪坐着的,你千万要记得喔!
“啊?”小书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爱爱暗自盘算着,待会儿还得去弄一套花姑娘的衣裳,还有,要去借一些胭脂花粉什么的
“没、没有。”小书失望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小输姑娘,我的生死荣辱盛亡兴衰通通都系在你身上了!”她再次握紧了小书的手,诚诚恳恳地道。
小书一颗芳心又开始怦怦然起来,想也不想地重重点头道:“公子,既然您这么看得起小书这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谢谢你!”爱爱感动得不得了“你真是我的大恩人。”
“公子您千万别这么说。”小书受宠若惊。
论理说,请人帮忙多少也得付点儿走路工钱,但是爱爱可是出了名爱钱的钱鼠,非到不必要绝不花钱,要从她身上掏出钱来简直忱要她的命还严重,所以尽管理智上再怎么想要好好打赏小书一番,可手就是没有办法自动往荷包掏去
“咿啊”她的手矛盾到抽筋。
“公子你怎么了?”小书关怀地问“您不舒服吗?”
“啊,是,”爱爱满头大汗,趁机下台“小生肚腹突然不舒服,请问你们的茅厕在哪?”
“往东”小书傻傻地看着爱爱火速奔离,忍不住喃喃自语“看来公子果然很急”
唉,好不俊秀倜傥的一个俏公子,却偏偏对她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