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松一听这话,便连拖带扶地拽着赵曦往外走,起初赵曦的脚步还有些趔趄,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大约是缓过劲来了,便匆匆往外跑去。
赵旸愣愣的看着赵曦的背影,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没有出声。
皇后上前来,劈头就给了赵旸一耳光,口中道:“今日之事,若不是你存了不好的心思,你宫中的人怎么敢擅自跑去刑部?若是娇娇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今后和小曦还如何相处?”
赵旸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了皇后,嗫嚅了一声“母后”,便说不出别的话来。
皇后转而看向今上,道:“今日之事,也是臣妾对太子教导无方,臣妾没有教会太子为人处世的道理,还请陛下责罚。”
今上疲惫的摆了摆手,道:“太子先回东宫反省吧!”
赵旸也知道这事情彻底闹大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今上复又看向游楷,道:“周氏的案子交给你好好把握,切不可再让别人插手。”
游楷急忙答应下来,便也退了出去。
人都退下了,皇后一抹眼泪,便再也忍不住哭泣了起来。
今上上前去,揽着皇后的肩膀,道:“太子今日这事情,或许也真是底下的人妄自揣测他的意思,等那焦一伟押送到牢里去了,好好审问一番,也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皇后却摇了摇头,道:“陛下对阿旸诸多宽容,可阿旸这些年哪里像从前呢?竟然半点没有从前那温良仁厚的样子了,一日比一日刻薄一日比一日尖酸,我都不知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年薛氏没了,我只以为他会伤怀几日,可哪知……”
“不必多说了。”今上叹道,“朕想着,他是朕从小培养的太子,虽然现在是一时走上了歧途,但他日一定能慢慢回到正轨的。”
赵曦赶回陈王府的路上脑子里面一片乱纷纷。
他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想起来那年在宫里面与沈玉娇见面的情形,又想起来之后那几年和她一起玩耍成长,再便是成亲之后的鹣鲽情深,脑子里面浮现了那样多的美好,可最后却被高松的那句“不好了、见了红”给砸得粉碎。
他不敢想府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形,却又想快些见到沈玉娇,确定了她安然无恙才好,这么胡思乱想着,便到了陈王府门口。
他来不及下马,就直接骑着马冲进府里面,一直冲到了正院中,才慌忙下马往屋子里面跑。
然而一进去,便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看到赵曦,木樨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磕着头哭道:“殿下,是奴婢没用,没有保护好王妃……刚才王妃生下了一个男孩儿……但已经没气了……”
赵曦来不及去听木樨在说什么,便直接往内室走。
旁人哪里敢拦,只由得他闯进了血房。
床榻之上,沈玉娇面如白纸,呼吸微弱,王府的医官还有宫中的医女太医们围在她身边,慌乱地处理着她的下红不止。
或许是感应到了赵曦进来,沈玉娇睁开了眼睛,目光涣散地看了看周围,最后落在了赵曦身上。
“小……曦……”她动了动嘴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