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小曦因这件事儿成长,你也不算对不起他了。”
赵溥抿了抿嘴唇,道:“那件事……臣弟也对不起小暖。”
今上回头看了赵溥一眼,轻哼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崔家所为,你都看在眼里了?”
赵溥敏锐地察觉到了这句话中不一样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道:“臣弟起初……起初真的没有这些想法。”
“罢了,这些事情朕心中有数。”今上并不想听他辩驳什么,“朕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今日你既然摆出了姿态,朕也不会太过为难你。只是你须得回去好好想一想了,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你可要想得清楚明白。”
赵溥明白这话后面的意思,于是道:“皇兄仁慈。”
今上把手中的折子重新递回了赵溥,道:“等你想得清楚明白了,再想一想,这折子应该怎么写。”
赵溥愣愣地接过了折子,还没来得及琢磨今上话中的意思,却见旁边的内侍们抬着肩舆过来,而今上上了肩舆之后,看也没看他一眼,就朝着内宫去了。
回到齐王府,赵溥觉得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他也没叫人过来伺候,便自己在书房里面坐了,仔仔细细地把今天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回忆了一遍,又细细琢磨了今上的态度,顿时又是一身冷汗。
就这么枯坐到了晚上,长史在外面问崔棠来了,要不要见。
赵溥猛地回过神来,起身命人把灯都点上,然后吩咐了人去带崔棠过来。
他对崔棠远远没有之前对待崔橼那样的客气了,崔棠不比崔橼,虽然是同辈也都曾经是崔家出名了的才子,但崔棠为人十分僵硬,又十分死心眼,远不如崔橼那样左右逢源。
崔棠进到书房来,便问起了今日赵溥下朝之后那一哭,他道:“殿下这样,倒是让人看到了会多想呢!”
赵溥看了崔棠一眼,道:“我如何行事,还由不得你来评价。”
崔棠被噎了一下,道:“我也是为了殿下好,殿下如今这样战战兢兢,不如放手一搏了。”
赵溥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们崔家所谓才子,也只会说这些?”
崔棠道:“才子不过是糊弄人罢了,这人活于世,靠的哪里是才华?不过是深厚家世罢了。”
赵溥微微挑眉,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以为,要如何放手一搏呢?”
崔棠道:“不如就从太子下手吧!”
赵溥盯紧了崔棠,道:“那此事可能委任与你?”
崔棠道:“若殿下放心,自然可以交给我来做。这不仅仅是为了殿下,也是为了殿下与我们崔家共同的大计。”
赵溥似笑非笑,道:“那便看崔郎君的本事了。”
崔棠走后,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赵溥仍然出了府,却是一径往陈王府去了。
赵曦刚从东宫回到府里,还没来得及与沈玉娇在一起腻歪着说说话,便听闻赵溥来了。他是看到了赵溥在下朝之后那一哭的,后来也听赵旸说把这一哭一跪分析得透透彻彻,这会儿要再看到赵溥,便觉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