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只道:“难不成你觉得姚氏半点错处都没有?”
“当然,她今天来萱草园这样吵闹是不对。”沈清平平静静地说道,“她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来打砸了萱草园。但事出有因,母亲心中也是知道的,对不对?”
周氏看着沈清,道:“你就是不肯休了她!”
“难道休了她,会对我有什么好处?”沈清嘲讽地笑了一声,“母亲不要太自私了,你好歹也为儿子想一想吧!”
周氏道:“我哪里不为你着想?这样一个贱人,就算是在外面的名声也不好听的!”
“总比丫头扶正的太太好听,总比贪墨媳妇嫁妆的名声好听!”沈清终于失去了耐心,几乎是在周氏话音刚落,就把这两句话给说了出来。
周氏脸一白,嘴唇哆嗦了两下,没能说出话来。
“母亲安安分分地当一个老太太,府里面没有人会不尊重你。”沈清道,“若母亲总想着把儿子媳妇当做掌中之物来播控,那便是不行了。”
周氏只哭道:“我算是白白养了你这个儿子!”
沈清不去理会她的哭泣,只看向了在一旁瑟缩的李氏,道:“原本念在你为我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姨娘的名分给你也不算亏待,我之前还和你们太太说,将来二郎和三郎大了成亲了分家出去,就让他们接你出去过,也能算是过得舒坦,不用在府里看人家的眼色……只是现下看来……”
“老爷……我知道错了……”李氏哭了起来,只抱着沈清的腿,不肯松开。
沈清摇了摇头,道:“你回去收拾一二,我会让人送你走。”
“不——老爷,我不走,我哪里都不去!”李氏慌乱地尖叫了起来,“老爷,我以后一定好好地伺候太太,哪怕当个丫头也好……我不想和二郎三郎分开……”
沈清没有看她一眼,又向姚夫人道:“修葺萱草园的银子就不从公中走了,从我们房里账上走,你觉得如何?”
姚夫人见沈清态度鲜明,于是点了头,道:“就从我私房走,原就是我打砸的,我来赔。”
沈清脸上浮现了一些笑意,向周氏道:“母亲,今天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若你觉得白养了我这个儿子,将来我不出现在萱草园也就是了——我也会让安安不过来,你就当家里没有我吧!”说完,他也没等周氏回答,便让外面的丫头婆子们进来收拾厅堂的狼藉,又让人把李氏给扶走,便带着姚夫人离开了萱草园。
周氏呆呆地看着沈清就这么走了,顿时只觉得十分挫败。
从老安乐侯死后,她把持了安乐侯府上的权力,这是第一次被自己的儿子和媳妇这样对待,一时间心中的滋味是难以言说了。
沈玉娇回到娉婷院,不多久就听周福过来说萱草园修葺的银子是二房出,她也没有多问,只让他好生做事,不可把萱草园的种种外传。
周福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便带着人去萱草园了。
待到沈珉和沈珺回来,小哥俩兴致勃勃地说了骑射时候遇到的人,沈玉娇也就把萱草园的事情抛在脑后,没有放在心上了。
过了几日,沈湘和沈淮给沈清回了信,信中只说沈清是思虑太多,又说宋悟的离开安西太久说的话不可信,让沈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