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周贞娘忽然道:“母亲头上的簪子倒是有几分眼熟呢!”
“是么?”沈玉娇好笑地看了周贞娘一眼,大约已经知道了他们又要相互之间开始推诿了,这一次大约就是要齐心协力推倒周氏身上。
沈淮仿佛一下子就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一脸讶异地看向了周氏头上的玳瑁簪子,装模作样问道:“母亲,你头上的簪子,可是之前乔儿嫁妆里面的那一支?”
周氏老脸一黑,气得仰倒。
沈玉娇翘了翘嘴角,道:“快来个人把老太太扶住了,若是有个好歹,倒是说不清。”
周氏抓住了沈淮的胳膊,问道:“你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污蔑你娘我贪墨了你媳妇的嫁妆?”周氏虽老,但并不糊涂,她看着沈淮,语气严厉,“这家里面没有人会动宋乔儿的嫁妆,当年宋国公府也派人来清点过,谁又敢动?”
沈淮道:“但今日翻了库房,的确差了许多。”
周贞娘也道:“我才接了管家之权不久,之前还是母亲管着呢……”
话说到这样地步,周氏还有什么不明白,她气得站都站不稳,白眼一翻就厥倒了过去。
沈淮道:“娇娇放心,你母亲的嫁妆我一定给你都找回来。”
沈玉娇笑了笑,道:“那便等着父亲的好消息了。”
库房这惊天动地的一闹,整个沈府都知道了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或许是沈淮别有用心,宋乔儿嫁妆的事情传到外头,就已经成了周氏贪墨了嫁妆中的首饰,仿佛与他本人并没有关系。
周氏气得站都站不起来,请了太医来看,又开了方子,直嚷嚷着要去告沈淮这个不肖子。
沈清和沈湘知道之后,一起去萱草园看过了周氏,吩咐了下人一定要好好照顾她,然后便各自回了房中,说起了宋乔儿嫁妆一事。
“恐怕没这么简单的。”沈清这么对姚夫人说道,“这段日子,还是少与大房来往,免得惹了一身腥。”
姚夫人点了点头,道:“老太太病了,可要我带着媱媱去侍疾?”
沈清摆了摆手,道:“每日晨昏定省不要断了,其他的不必多插手。”
沈湘也对庄夫人说了同样的话。
这个时候,他们兄弟俩倒是没想到之后事情发展会朝着无法预料的方向狂奔而去的。
周氏知道了沈淮与周贞娘放出去的话之后,便强撑着起了身,穿上了全套朝服,然后往宫里面递了牌子求见皇后。周氏是有资格求见皇后的,一则是因为她身上有诰命,见皇后并不是什么非分之想,二则是已经去世了的老安乐侯的面子了。
因着沈玉娇的缘故,皇后对安乐侯府还是有几分好感的,听闻周氏求见,也就允了她进宫来。
周氏一进宫,就以孝道为名向皇后告了状,只说沈淮一家都对她不好,对外抹坏她的名声,她想求皇后给她一个公道。
皇后有些愕然,更有些不明白了,她对沈家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也从沈玉娇那里旁敲侧击了解过周氏向来是偏心大房,这会儿她进宫来告状竟然是要告大房的儿子?她对臣子的家事并没有太多兴趣,但偏偏这沈家又不能不多心了解几分,毕竟沈玉娇是她儿子看中了,可不能撒手不管。
于是皇后和蔼笑了笑,一面示意高春桥出去打探一下沈家情形,一面道:“究竟是为着什么事情?一一说来听听。”
周氏见皇后这样和煦,也有了底气,便把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先说了沈玉娇要清点库房,又说了沈淮和周贞娘污蔑她用了宋乔儿的嫁妆,中间絮絮叨叨夹带着几分怨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