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被姜栖悦问蒙了,半晌哼哧笑道:
“这、这肯定的。
说不准陈大人就是看姜大人面皮薄,不敢亲自开口,才让老婆子我提前来走一遭。”
看姜栖悦不说话,媒婆脸上笑扬了扬,更加热情:
“哎哟,我的小姐,您就放心吧。
等陈家小姐过门后,一定把您当自己亲妹子一样疼。
到时候,您有姜大人跟陈小姐两个哥哥嫂嫂操持婚事,保准在京城嫁个顶顶好的如意郎君。”
“顶顶好的如意郎君……”
姜栖悦似笑非笑重复一遍,敛眉道:
“你今天找错人了。
我哥的婚事,我做不了主,没办法给你回复。
你若真想问他意思,就亲自去说吧。
绿柳,带媒婆去偏厅休息,等哥下值后,安排两人见面。”
姜栖悦起身走出大厅,望着她纤纤背影,满脸笑的媒婆愣住了。
“绿柳姑娘,姜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绿柳早就憋一肚子火,见她还在这呆坐着,上前两步,冷声道:
“小姐意思是,这桩亲事,让你自己跟姜大人说。
她不掺和。”
京城这些大户人家是耳聋眼瞎的吗?
难道他们不知道圣上已经下旨替公子跟小姐赐婚?
现在小姐还怀着身孕,若因这件事让小姐受委屈,她非找人收拾这媒婆一顿。
“请吧。
公子最多一个时辰就会归府,劳你挪步到偏厅喝几口茶。”
绿柳态度属实不算好,脸绷着将人请出大厅。
媒婆到这岁数,说过的媒,没有八百也有一千,瞧着姜府大丫鬟架势,仿似她来姜府说媒,不是送喜,反是送刀。
心里隐隐担心着,但来都来了,媒婆又不愿空着手回去,只好等等姜峰回府,探探口风再说。
好歹她回去,也有个话应付陈府。
这样想着,媒婆稳稳当当坐在偏厅,将姜府冷茶喝了一盅又一盅。
见这老太婆真在偏厅坐着不走,绿柳脸色十分难看,吩咐小丫鬟不准给她上热茶,径直回院子去找姜栖悦。
姜栖悦见了媒婆,心里一直不舒服。
特别是想到,她是来替姜峰跟陈家嫡小姐做媒,心头那股火更是阵阵上涌。
本来,她是打算去书房处理事务。
走到一半,觉得胸口发闷,直接转身回院子休息。
绿柳回院,瞧见姜栖悦脸色微白,心中怨怪起姜峰。
都怪自家公子太会招蜂引蝶,否则小姐怎么会这个气。
走到姜栖悦身旁,绿柳替她倒了杯花茶,真心道:
“小姐,要不奴婢去将那个老婆子赶走?
免得她等会见了公子胡说。”
姜栖悦红唇泛白,按压着发痛的太阳穴,摇头:
“没事,就让她在那儿待着。
哥官职在哪儿,没有她,日后也会有张媒婆、李媒婆,你总不能全都赶出去。
这件事让哥去处理吧。”
正好,也让她看看,姜峰到底是个怎样想法。
今天这个媒婆到来,如当头棒喝,让姜栖悦瞬间惊醒。
大元朝可不是现代,奉行一夫一妻制。
虽然书中,姜峰到死都没娶过妻。
可这一世呢?
他会不会因为有了自己,生起纳妾的心思?
如果这次,姜峰拒绝陈府态度不够明确强硬,她恐怕要重新正视一下两人关系。
她要的是独属于她一人的丈夫,夫君。
可不想跟无数女人在后宅争风吃醋,夺取一个男人宠爱。
如果姜峰透出半点愿意纳妾的意思,他们之间,就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