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怎么在我儿子的家里!方三人呢!”
儿子?
沈舒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自诩为方夫人的妇人,看她哪哪儿都不太顺眼,丝毫没有从她的身上找到半分方砚知的影子。可是碍于礼仪道德,即使再不顺心,沈舒年也还是端出一副温和谦恭的模样。
他拱手示意,掀起眼皮打量着面前的妇人,语气听起来有些疑惑:“阁下莫不是砚知的母亲?”
“正是!”
那女人上前一步,昂扬着脑袋,端得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她伸出手指直愣愣地指着沈舒年的方向,语气里面藏着隐隐约约的不耐烦:“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儿子家里!”
沈舒年原本皱着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他偏了偏身子,不想要被人这样指着。他的语气还是温和,却含着几分冰冷:“在下沈舒年,是砚知的好友。”
沈舒年话还没说完,就被这说是方砚知母亲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你?”
她身后几个男子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地嘲笑着,一个年纪大些,看起来是方砚知的父亲,另外两个粗俗汉子,比方砚知大上几岁,该是他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
一男子哈哈笑着,语气听起来有些嘲弄:“砚知?老三什么时候起了这样一个文绉绉的名字?”
他慨叹一句:“老三不愧是读过几年书的,就连名字都起了个有书生气的。”
另一年纪稍轻的男子点了点头,笑起来有些阴险奸诈:“老三这可是发达了,可得好好孝敬孝敬他的哥哥们,也不枉我们当年砸锅卖铁供他读了几年书。”
那妇人听着身后二人的谈论,一时之间像是有了底气。她扬起脑袋用下巴点人,十足的粗俗模样。
她用肿胀着的手指搔了搔头皮,双手环在身前:“你就是老三从山野里面救回来的那个公子哥?”
沈舒年的脑海空白了一瞬,随即便意识到这是方砚知之前跟赌坊打手瞎扯的理由。只不过着消息不知为何被人传了出去,竟然落在了方家这几个向来不怎么走动的生身父母耳里。
“我不是。”
沈舒年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这件事情彻底瞒着。毕竟方砚知当时扯谎的是被救助的人已经离开,若是沈舒年坐实了公子哥身份,怕是像牛皮膏药一样要被人彻底讹上。
“我只是他的朋友,暂时借住在砚知家里罢了。”
那妇人似是不信,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她“呸”了一声,看向沈舒年的目光里都是审视和贪婪:“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就想诓骗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