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把药丸送了过来,知趣的把门关上。
郁松柏吹着口哨,挪着小方步来到了床头。
还是那熟悉的流程,可能是今天心情好,郁少爷友情多赠送了一步骤:
喂完药后,调皮的在戴天舌头处重重咬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的放开。抬起了头,却看见戴天睁着一双明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我靠,这家伙醒了,也不打招呼,真是丢脸丢到家里了。
郁松柏手忙脚乱从戴天身上下来,坐到塌边上,脸上飞起了两块红云。却装模做样问道:“你醒了,好些了不?”
戴天很烦,这几天总有人在呼唤他、反复折腾他,让他无法保持沉睡。
每次要入睡时,恼人的声音就来了,要么就是烦人动作,吵得他无法入睡。他非常生气:这人是谁?太讨厌了,真想狠狠的揍他一顿。
胸口剧烈疼痛,真气在体内无法归附丹田;他每一时刻都在煎熬,一会冷一会热,感觉自己要爆体而亡,但他无法调息,控制不了真气。
黑暗中,似乎有位年轻女人在向他招呼,“孩子,来娘这。”
他恍恍惚惚走过去,那女人一把抱住了他:“好孩子,你受苦了。跟娘走吧,以后娘都陪你,我们不会再分开了。”
那女人慈眉善目,正是他过逝母亲的模样。
“好。”他点点头,由着女人牵着他手向前面黑暗深处走去。
突然上面有人喊他名字:“戴天戴天戴老鼠,你丫吹牛皮,还不醒?”他茫然的看看了四周,声音很熟悉。但他想不起是谁了。
“孩子,不管他。过了前面,就是极乐世界了。”女人温柔的哄着他:“你就永远没烦恼了。娘永远陪在你身边。”
那真是太好了。承欢膝下享受天伦之乐,是他一直都渴望的。
他继续往前面走,声音继续叫。烦死了,他猛的回头,想狠狠教训一番;却什么也没看见,再一回头,母亲却不见了。他茫然站在那,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个梦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被人打断了一遍又一遍。
他实在气不过去,他一定要去看看是谁这么嚣张。他戴天从来不惹事生非,但也不怕别人挑衅。
他本不想回去,他只想和娘在一起。从小到大,梦过很多次娘,但只有这次好像是真的,他不想放手。
但突然间舌尖的刺痛,莫名平定他心中的狂燥,让他慢慢平静下来。
一道刺眼的阳光,刷的照耀进来,把黑暗撕开了一个口子。
昏迷了半个多月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理智重新回到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