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撸得相当不得要领,从头到尾,用劲得要命,不像着疏解,也不像为求那一瞬的快慰,像是折磨。
十步之外还有个祖国的花朵,花朵他哥就在逼仄的卫生间做这档子,左手在上,捏着嗡嗡作响的飞利浦,右手在下,探进半解不解的裤裆里,主打一个叁心二意的紧锣密鼓,属实出乎韩宁意料。
韩宁是弹簧,遇骚则弱,遇纯则强,一下就明白,他刚才大步流星地跑走是为什么了。
而她又个是非典型的,欺软怕硬的主儿。
韩宁故意移开视线,抱着臂,歪在门框上,盯着他家卫生间天花板,声音轻飘:“谢老师,干嘛呢?”
谢程一在发现没锁的门被人破之而入时,耳根,到脸,再到脖子,都已经红透了。
小程一雄赳赳气昂昂,遮不住挡不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转过去,直接背对韩宁。肩膀微微颤着,直到传来关门声,他以为韩宁走了,双肩登时劫后余生地塌下来。
可关门声之后,又是咔哒一声,上锁的声音。
一阵电流感从他的尾椎感窜起,直上头皮。
方才幻想过他把周身都揉碎的手,此时真实地从他的胳膊下穿过来,搂住他,有一道鬼魅般的声音响起,沿着他的脊背爬上来,钻进他的耳朵,“你这样的玩法,别把自己玩坏了。”
先前的沉默、客气、淡然彻底灰飞烟灭,这个狭窄的空间此时流动的,是心惊肉跳的欲望和暧昧。
谢程一很后悔,他不应该借韩宁电脑,不应该让她在自己的客厅挥斥方遒,不应该听她的恳求然后帮她和那位沙特设计师沟通,不应该打断她和旁人的暧昧叫她吃饭。
不应该在那晚,进她的包间。
黑暗的过道之间,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的笑声,亦能感受被韩组长被话语撩拨微红的脸颊,她也在自己面前如寻常女孩般不安过,但害羞局促的模样转瞬即逝,留下来的,更多的,是玩弄般的游刃有余和漫不经心。
是啊,谁会真心对待一个在夜场里睡过的男人呢,即使对方说了追。
他忽然想起自己可怜的母亲,忽然觉得被人玩弄是个轮回。
谢程一任命般地闭起眼睛。
他喉咙相当沙哑:“那韩组长说,该怎么玩?”
韩宁本来在那色心澎湃,肖想着趁清醒的时候好好玩玩小程一,结果耳朵一拎,把他那妥协一般的话丢在嘴里一抿,就能发现谢程一的不对。
她扭身探到谢程一跟前看他的神色,一愣,哭了?
真哭了?
任谁也没想到韩宁在该被美色冲得头昏脑胀之际居然会做出这个动作,谢程一眼里来不及藏起的万般委屈难过呼之欲出,此时被韩宁瞧个正着,他本能地去躲避,可转哪儿韩宁跟哪儿,直到转了个圈,韩宁烦了,直接坐上洗漱台的留白处,双腿强硬地夹住他的腰,不让他再动。
然后又捧起他的脸,对上他的眼,其实泪没落下,蓄在其中,还轻轻红了眶而已。
谢程一觉得很丢脸,明明他都已经承认自己败给欲望,任命般地打算被对方为所欲为了,可韩宁偏偏要直面他秘而不宣的痛苦。
他侧过脸,唇恰好落在她手心处,无声地呢喃了一句。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