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许安乐头一次接触银票,拿在手里都觉发烫,直接搁到了桌子上。
信上字儿很好看,但许安乐拿在手里有些犯难,还是裴玉主动开口:“我来念吧,应该是答谢的话。”
信不算长,但一字一句诚恳动人,许安乐听着陈良念信,脑海中浮现出曾志和夫人的模样。
他们俩是好人,在他们再三拒绝厚重谢礼之时,花了这么多心思,将银票藏到了食盒里送来。
听完信后,许安乐托着下巴,衷心的祝愿到:“希望曾家能越来越好,也希望小姑娘长乐无忧富贵吉祥。”
裴玉收起信,笑呵呵道:“吉人自有天相,曾家一定会有福报的。”
话不多的桂圆微微颔首,附和到:“曾家人很好,日后定然门庭兴旺。”
大家都这么说,许安乐心中愈发高兴了,她是一心盼着好人有好报,这样日子过的才有意思。
高兴归高兴,看到桌子上的银票时,许安乐还是有些为难:“这银票该怎么办,我们走了这么远,也不好再送回去了,托人又不太安全。”
其实许安乐还不认识银票,但这种事儿,怎么好意思主动提呢。
“曾家既然有心,这银票你就收起来,也算承了一份真情。”
裴玉意见偏于世故有理有据,但许安可总有些不自在,于是将目光投向了齐光。
马车内光线不好,齐光坐在明暗分界处,神色不太分明,他给出了不一样的建议:“二百两银票先收着,以后总有相见的时候,还钱或者人情都可以。”
乍一听曾家送来了二百两,许安乐倒抽了一口凉气,望着银票没出息的咋舌:“这么多,我们还是想办法送回去吧。”
不怪许安乐大惊小怪,这一路来,走了这么多地方,她对大周的物价也有了一定了解。
普通农户一年也见不到几两银子,一亩良田也就七八两,在县城里二十两就能买两上两下的铺面房。
做商人的跋山涉水跑上一年,未必能赚上二百两,曾家这是舍了大钱的。
从此处,也能看出曾志夫妻真是将女儿疼到了骨子里。
许安乐自觉这么大一笔银票受之有愧,裴玉有不同间接:“依我看,许姑娘不如暂且收了这钱。曾家几次三番上门答谢,被拒厚礼之后,又想尽办法送上银票。倘若强行将银票退了,他们怕是心要记挂于心了。”
裴玉说的也没错,许安乐左右为难后,将银票推给了齐光:“那夜多亏你出手相助,不然我和小娟儿一定会被人踩伤,这银票你收着比较好。”
齐光将银票放入信封内,放到了许安乐的包袱里,在她惊讶的目光中开口:“待到岐州之后,我也会送你一笔谢礼。”
不知怎的,许安乐突然不高兴了,揉了一把石竹的尾巴,将脸朝向车帘处,闷声道:“谁让你谢啊。”
一个个的都送钱给她,好像她帮人就图钱似的。
许安乐没发现,曾家给她银票,她只觉得不好意思受之有愧。但齐光说给她钱,她就满心不高兴了。
齐光不知许安乐为什么不高兴,看了她一眼后噤了声,也没哄的意思。
如此一来,许安乐更不高兴了,直接靠在车壁上,眼一闭假寐了。
自家公子还真是,裴玉想了半天,将不解风情这个形容换成了呆头鹅。
只有呆头鹅才看不出心仪的小姑娘不高兴,还不会温言软语的哄人,裴玉也不提醒了。
商队离开水源县已经有些时日了,许安乐从没怀想过在白河村的日子,她唯一放在心上的大约就是在野人沟那几个月。
被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