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实难以将这两个字眼,与他家风姿卓雅的公子联系在一起。
且忘,且忘,裴玉心中默默念着。
马车上的日子无聊的紧,许安乐才赶了两三路,心里就腻歪了。
路途上煎药也麻烦,好在云先生有先见之明,先前嘱咐秦归和桂圆,将齐光常服的药做成了丸药,他只需每日就水冲服便是。
至于药浴,在路上,那就真真是没办法了。
齐光每日的针灸没有停,每次许安乐总要细心安抚,才能哄着他老老实实的登上云先生的马车。
许安乐是个外行人,齐光又易容中,她只能从他言行举止上,判断他身体状况。
天地保佑,云先生的治疗还是很管用的,齐光没继续退行下去。
许安乐先前可是好一阵担心,生怕哪天,齐光只知道咬着手指头哇哇大哭,那她可真要傻眼了。
第五天时,商队停到了兴宁城,打算在城中停上几日再走。
许安乐这一路来也了解到,商队目的地虽是岐州,但沿途也会做一些其它生意,一路上靠着买货易货的差价赚钱。
各地风土人情不同,物价自然也有起伏,商人们常年在外奔走,心中都有一杆秤,许安乐好不羡慕。
她在现代读的是农学,但很显然,在这个生产力落后的地方,连种地都成了奢望。
无恒产者无恒心,原主身份不明,怕是户籍都没有,许安乐半点不通大周律法,如今思来有些忐忑。
刚穿过来时,许安乐想着再不济还能种地,如今才发现,地不是她想种就能种的。
好在许安乐当初喜欢文科,上大学后读了不少杂书,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看一些,头脑也没那么死板。
做生意倒是不用识太多字儿,只要能算账就好了,许安乐琢磨着她的数学水平,算个加减乘除还是很容易的。
于是,她心里多了个盼头,那就是做生意赚银子!
车队自有人料理着,在兴宁城这三日,大家是可以自由活动的。
许安乐有心到城中,瞧一瞧城中风光,探一探商机,又怕云先生不喜,只能压在心底。
谁知云先生主动提及入城拜访故友,再采买一些药材,许安乐心花怒放,神采奕奕的跳下了车。
天光极好,许安乐脸上斑痕浅淡到几乎看不见,斑痕消了,她脸上胎记就显出来了。
许安乐笑意盈盈,齐光抓着她的袖子,寸步不离的跟着,云先生忽道:“安乐,过来一下。”
云先生的话,许安乐向来是放到心里的,她乖巧的走了过去,他抬起手圆润的指甲在她脸上胎记划过。
许安乐吓了一跳,身子倒没后退,平白无故的紧张起来。
云先生可是神医,他用指甲碰她的胎记绝非心血来潮,难不成她突然得了绝症。
想到这里,许安乐悲从中来,笑的比哭还难看。
齐光牵了牵许安乐的衣袖,学着云先生的样子,在她胎记上轻轻摩挲着。
他的动作,让许安乐心中更加酸楚了。
“这不是胎记。”
云先生一句话,让许安乐傻了眼。
桂圆有些惊讶的望了许安乐一眼,诚恳的发问:“师尊,徒儿愚笨,瞧不出端倪来。”
两人的对话,让许安乐生出了名师课堂时间的错觉,她眼巴巴的望着云先生,等待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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