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睁开眼睛,看着她,喉结颤了颤,艰难地叫了她一声,“小素,我……”
她愣了一下,忽然像被针扎了一样,抬手紧紧捂了他的嘴巴,“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我不要听!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不需要你说出来!”
红红的眼睛又涌出泪,“我知道,在现场你只是照顾我,在这里,只是喜欢我。像英文里,喜欢和爱根本就是两码事。而且,你一直都说会走的,从来没有承诺什么。我……我跟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走了,那边才是你真正的生活,才有应该和你在一起的人……”
岳绍辉听得挑了眉,眼前愁苦的小脸被泪水洗得亮晶晶的,逻辑眼看着就又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赶紧拨开她的小手他刚要开口,她生气了,两手用力捂了他,“我说不许你说话!都要走了,为什么这点权力都不给我?!我,我从来没有跟人表白过,你以为很容易吗?你就不能安静地听着吗?不说话,不说那种喜欢你可是不能跟你在一起、你还小、以后还会有好多男人可以遇到的那种人渣安慰人的话不行吗??非要让我觉得我是自取其辱吗??!”
逻辑又被兔子当萝卜吃掉了,可是兔子真的急了,小脸怒气冲冲,刚才自己的一句胡言乱语忽然就成了证词,“对的!你就是个渣!你们在国外跟人上床可以随便当个周末过,可是在中国,我们中国女孩就是这样,是因为爱你才跟你睡!你,你混蛋!你这样的老男人,一定早就知道我爱你,可是你从来没问过我,你,你就是欺负我!睡我!!”
前后不到两分钟,岳绍辉觉得自己又一次领教了拉斯维加斯赌城大道上的极速过山车,从她“好爱”的男人飞速滑下变成了人渣,不但十恶不赦,还“老”。
安小素越说越激动,看着他皱着眉头都帅得很想让人亲他的脸,很绝望地想,之所以能成为渣,就是因为很有魅力吧?
“你明明知道我爱你,明明知道!”他的头脑比她容量大好多,处理速度也快好多,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知道都不提醒我,还故意对我好,让我陷下去,这样,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你混蛋!!”
吊带衫,小内裤,还有自己根本已经感觉不到的姨妈,在他怀里,她连踢带打,“如果可以从头来过,我安小素发誓,我绝对不会爱你!绝对不去现场认识你!绝对不报考你的e!你走吧,你走好了,从今以后,我都不想再看见你!你走了,我就辞职!永远,永远离开凌海……让你找不到我……”
她哭得呜呜的,额头冒汗,浑身乏力,看他撑起身将她抱紧,她挣着叫,“我什么也不要听!!”
岳绍辉裹着她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看着这个胡搅蛮缠、伤心得要死要活的人,“不让说话,让亲么?”
嗯?头疼欲裂的泪水里,安小素呜呜咽咽地还没想明白,他的吻就重重地压下来,直抵她的舌根,占得满满的,她差点噎住,泪都流进嘴巴里,咸咸的,刺激得他越发粗鲁。
很快就被他疯狂的吻俘虏,安小素绝望地想他的兴奋点就是这么变态,上次在街上哭,他就说看着她miserablelittletears(苦难的小眼泪)他就性奋。现在哭成这样,岂不更嗨??
吊带衫和小内裤,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如果不是依稀的记忆里还有姨妈,没有真的在做,她已经不知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总之,她伤心死了,裹在他怀里完全的生无可恋,他却特别激动,非常禽兽地在她身上满足着……
……
雨下了一夜,天亮的时候,安小素趴在床边,眼睛盯着厚厚的天鹅绒窗帘边那只天鹅一样的落地灯,目光呆滞,脑子里只有自己咸鱼的状态,昨夜里的一切都稀里糊涂的,可是绝望的心情却是这么清晰……
他很早就起来了,洗澡,剃须,神清气爽;光着膀子,懒散的低腰裤,展示着男人肉//体的诱惑。环绕立体的音乐放着vanmorrison的《someonelikeyou》做背景,打开电脑跟c继续昨天的电话会议,讨论很大声,笑得很大声,惊天动地的,根本不管她还睡不睡,活不活。
看着他那个无耻的样子,安小素第一万次地恨自己:居然被一条棉条给迷惑了,表白真是恶魔,一夜之间就把心爱的腰变成了渣男,连装样子他都懒得装了。
都是棉条惹的祸。
可是棉条真的很好用,换了两次,一/丝/不/挂,也可以在床上趴着。
头疼,眼睛疼,肚子疼,没有一点力气。
她病了,真的。
会终于开完了,他点餐,一连串地说了好多,都是好吃的。如果是以前,安小素可以像小狗一样,闻着单词就跳过去,可是现在,想想就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