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婚约解除,是你们掌控的失败,我很乐意得利,却并不打算负责。”
“那你能对什么负责?”安然怒,“对你以这样的年纪来夺取女孩青春的行为?还是对岳总你将来有了新欢之后对她那声浅薄的抱歉??”
“安女士,”他蹙了眉,“我觉得有一个前提,您一直没有特别清晰。我一开始就说了,‘囊中之物’我并没有做到。”
“你什么意思?是说还没有得到小素?”安然气得冷笑,“你以为我是傻子么?在她房间的地板上发现你的袖扣,这意味着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他笑了,温柔的眼睛居然没有丝毫的愧疚,低头,轻轻转了下茶杯,“这件事,我不争辩。我只是想告诉您另外一个事实:她一直没有公开解除婚约,直到最近,还在接到以前老师、同学、包括同事的祝福。在您到来后,她已经在考虑重续婚约,并且把这个话题跟我讨论过。在这之前,她租住芳渔园只订了最短期限、三个月的合同,不介意多交20%的租金。”
“什么??”安然禁不住脱口而出,怎么会这样??这意味着什么?孩子已经准备好了退路还是根本就没打算跟他怎样??在决定约见这个男人之前,安然的内心是愤怒和强大的,母亲的心要誓死保护受欺负被骗的孩子。可怎么听下来,好像被抛弃的男人不只小宇一个??看手中的照片,两人这么亲密,他眼中的宠爱,她肆无忌惮……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安然的质问竟然一时有些卡壳。
“安女士,您很介意我的年龄,我不想反驳。只是,我想您可能会同意:时间的磨损和经历就像反应过后的沉淀,具有相当的稳定性。而小素,一切都是刚刚开始,再加上她跳跃的思维、专注的头脑,随时都在燃烧、变化、反应。在我和她的关系式里,她是变量,极不稳定,却是走向的决定因素。我还没有掌握她变化的规律,更不确定在我面前她会不会变规律。”
安然皱着眉,第一次耐下心来思考这男人的话。这一次小素大胆分手,就让她很惊讶,当发现背后换了这样一个男人,一时怒起,觉得所有的错都来自这个男人的玩弄和欺骗,包括不要告诉父母他的存在。可是,事实却是小素想尽办法要把他藏起来,为什么?只是在玩?这个真的是自己的乖宝贝吗?
“你的意思是小素才是你们关系的主导,不负责任的那一方是她不是你??”
“不,我的意思是,小素,她以她自己特有的方式独立而强大。我很想参与她的人生,可是还没有被允许。在没有弄明白她究竟想要什么之前,我绝不会贸然给予;所以,也不会存在抱歉。”
这个男人,不知道是因为他极善狡辩,还是因为特殊的文化背景,他的逻辑似乎都踩在问题的症结上,可解释起来方向又很奇怪。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的母亲,他的尊重仅限于社交礼节,对自己的兽行供认不讳,却连一句拉拢人心、保证女孩未来的承诺都没有。他的理由,都与传统背离,这么强大的男人,几乎拥有一切,他却说弱小的女孩强大。借口?还是尊重?
作为母亲,怎样安心?
“你的计划我没有兴趣,对已然发生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再去追究对错。”安然再次开口,决定绕开这些具体的纠缠,“你和小素,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一起。正如你所说,她这个年龄不稳定,我会教导她。停止这一切荒唐,回到正轨来。”
他闻言似乎并不意外这样的结果,“您当然可以。就像之前的二十三年,告诉她,她该做什么,该喜欢谁;不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喜欢谁,按照你们的理想来塑造乖巧女儿的人生模型。至于她究竟是谁,并不重要。”
“你没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