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充勾唇道:“这是何意?”
“哈、哈……哈……”姜宗孜生硬地假笑几声,硬着头皮胡诌,“万先生您有所不知,这面具是如今庙会时兴的一种寻常的祈福之物,跟求签算卦一个理儿,就图个吉利,没什么,意思。”虽然我不是仙法教的,但拜托了仙母大人让万充相信吧!
“哦,那这白漆?”诚心诚意地发问。
“呵呵,中会元有什么意思?我瞧着无趣,便遮了这三字。”
万充一脸认真:“无趣?”
“嗯!”
“那,三少爷为何参加会试?”
“这个嘛……”
“我知道了。”万充了然一笑,“是姜尚书胁迫的,是吧?”
“当然!”
隔了好一会儿,姜宗孜提着的一颗心都快要蹦达出来了。万充缓缓道:“姜三少爷,真令万某感到意外。”
“……”咦?
万充淡淡陈述:“近来万府每日收到拜帖无数,可你说我是怎么想的呢?偏偏自找没趣,来当你姜三少爷的教书先生。”
姜宗孜听得云里雾里,只感觉到气氛甚为诡异。就他多年听书看戏的经验,他甚至直觉万充下一秒就要情绪失控然后跟他表白了,表白啊!
他娘的表白个球!姜三少爷为自己的想像力感到羞耻,想给自己正面一拳。
万充说:“前阵子,有个江南考生带着他所作的千轴诗赋来见我,自信满满地推着一独轮车就进门了。我只翻了一篇,是仿《伤仲永》写的《伤姜三少爷》,不忍卒读。昨日淡竹林一见,更令万某唏嘘不已。”
姜宗孜熟能生巧地岔开话题:“这考生真闲,没事儿用小独轮载堆破书找你干嘛?哈哈!”
万充闻言罕见得愣了一愣,随后,万先生嘴角的弧度缓慢扩大:“原来你不知道。”
姜宗孜忍住一个战栗。
“你不知道我是春试的主考官。”
“……”
万充话锋一转:“早些年,我曾掷千金买下过姜三少爷您的一幅字。”
“……”
“距春试,还有一个半月。姜三少爷您的字,诗词歌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万某都将了如指掌。”
“……”
微笑:“莫愁,您中不了会元。”
“……”出!大!事!了!
“出大事”三个字炸在姜三少爷脑袋里,那电光火石的霎那,姜宗孜突然开窍了。
就像一个药石罔效之人的回光返照那样。
姜宗孜突然明白了先前在脑海里一闪而过的那条线索。
虽然眼下姜宗孜自顾不暇。
但是。
姜宗孜直直地看着万充,想,他入局了。
☆、小游游
万主考官屈尊降贵在姜府呆的两天,对姜三少爷来说,是漫长而痛苦的两年。
姜宗孜的这种心理状态,直接影响到了他的记忆力。他恍惚记得,万充一来就拆穿了他和姜朗继易容的事。但姜宗孜完全记不得究竟是哪里露了破绽,最后只能归咎于自己太出众,以至于万充在很早以前就对他有过近乎变态的关注——这么一想,的确,万充是在淡竹林,他们头一回见面时,就道出了他的身份,甚至前年,呸,前天还直接叫出了“姜朗继”这个名字。再联想到万充总是对他动手动脚,还怨妇地问过“我是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