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又怎么会让珠人停留,就算现在就到城里去拉人,也不是立刻就能拉上来的,所以一时间除了叫骂,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阿木尔的副官因为在城门处,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仍然在暴躁的高叫着:“开门,给爷开门!”
那守城的将领只是摇头,阿木尔临走前的叮嘱是一方面,他现在自己害怕了也是原因之一,那样的震动,那样的响声,连大将军都生死不明,若是被那些珠人进了城……
“给爷开门,不然爷劈了你!”
那阿木尔的副官也不再罗嗦,挥刀上前就要威胁,那守城门的将领虽然官衔没他高,但也不会甘心受死,也抽出了刀,正要再把阿木尔搬出来,突然就听背后传来一阵巨响,再之后,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而再之后,就是珠人在后面的呐喊:“杀——”
“杀——杀——”
郑定辉左手前指,在他身后列阵的枪兵举着盾牌,呐喊着冲了过去,切奇的大门已经被炸破了一个窟窿,他们不需要在城墙上攀岩,不需要在城头上和敌人战个你死我活,他们只需要将那个窟窿扩大,然后,守住城门!
这一下的变故实在是太突然的,城墙上的戎族还在想着怎么给珠军一些颜色看,突然,门就被炸开了,他们惊慌、他们失措、他们茫然,连续的惊讶、鲜血、失败令他们如同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半年前,珠军的感受,他们总算是亲身体验到了。而他们,比当时的珠军更迷茫。
珠军败了,起码还能找到点原因,比如大意比如懦弱比如武备松弛,而戎族此时,甚至是找不到原因的,他们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堕落,但他们认为自己还是善战的。怎么还没打,主将就被炸的晕头转向,还没打,自家的城门就破了呢?
此时兵荒马乱,他们一时也想不到是什么原因,只觉得这一天都糊里糊涂,如同做梦,原来郑定辉让人送信的时候,就带了一包炸药,这包炸药可以说是目前大珠所能达到的最高标准。
火药的配方很简单,但是一点细微的差别就会有不同的效果,如果说戎族用的是一个层次,珠军这边的手雷地雷是一个层次的话,那这包炸药就又是一个层次,这样的爆炸力在现代来看很一般,但在这里,也能凑合一下了,毕竟切奇既不是上京,也不是陪都,这里的城门虽然厚重可也有限,要说把整个城门炸飞不太可能,但炸个窟窿还是做的到的。
就和那些绵羊一样,戎族怎么想到,那使者往上送信的时候,还把一包炸药放到了地上,不说那包炸药的外包装特地做成了黑色,伪装的就和一块沾了污泥的石头似的,就算弄个鲜艳的红色,戎族一时也不会想通那是做什么用的。
再之后,郑定辉在这边大杀特杀,戎族上下只顾得去留意对面的刀手和自己的同胞了,哪还注意到,两具沾满了污泥的尸体正在一点点的挪移——不说前面还发生着那么刺激的事情,就是没有,戎族人也不会在这样的光线下,留意到那两个刚刚如同英雄似的族人的尸体,好像、大概,挪动了几米……
是的,那两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尸体,当然也不是戎族,刘文就算勉强能算上一个冒牌的军事爱好者,也还没有天才到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弄出长筒枪,那个骑兵拿的,只是一个模型,在他身后,还有人专门负责放特质的炮竹,因为先前出现了太多轰炸,此时戎族一听到这声音,就自然而然想到了,这是不是,珠人又弄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再看到两个士兵应声而倒,哪还有什么怀疑的?
其实像杀俘这种事,郑定辉虽然不能说做的驾轻就熟,也知道,戎族是很可能会反抗的,为了避免这种意外,几千士兵都被捆的结实不说,后面的刀手也是严阵以待,就算一时凑巧或什么原因,让一两个挣脱了,也没可能让他们能跑出这么远,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将那两个冒牌戎族送到城门下,而这两人成了尸体之后,一是没有人去注意了,二来,两人也是竭力的往死角处挪,再之后,借着昏暗的光线,就把那包炸药埋到了城门下,再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不过是放长了捻,再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