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解药与毒药
他叹道:“我知道你心底或为当年之事怪我。可宁王此人并非如表面上一样,是一个胸无大志的皇子,他初到西疆,一开始并不能熟知军务,可不到半年时间,便将西疆一切事无大小无所不知,而且为父更是知道,他来西疆,皇上想要锤炼于他并非唯一目地,更一目地,便是皇上为了削弱君家兵力,想派他前来寻出一个借口罢了。”
他一直不肯告诉我事情的真相,直至此时,还将一切的过错推往别人的头上,我不由叹道:“不知道父亲,是怎么知道女儿当年所中之毒的毒性,又洽好让清妃辗转将解药置于安逸王的酒中,让女儿不至命丧黄泉的?”
“你终知道了?”他叹道“当年为了脱身,我让人换了西域给夏候商的酒,没想到太子好拿不拿的。拿了这瓶酒上桌,请你宴饮,我真是自作自受。”
他嘴里虽讲个自作自受,可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愧疚,或许在他看来,他生我养我,给我一般女子都享不到的荣耀,所以,我为他做一点事,以来换取,却是应该的?
“那酒真的很好喝,甜而不腻,入口醇香,初饮之时,谁也不会将它当成毒酒”
“这酒中之毒本来也没什么的,只要不催动,永远不会暴发,只要这辈子都不吃熊掌,当年的宁王殿下,可喜欢这样东西了,为父与他宾主一场,不过想让他放我一马而已这种毒毒发之时便会全身冷热交替,剧痛不止说起来,多年前你吃的熊掌,和今天吃的这熊掌用料做法一模样呢!”
“你又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我苦笑“父亲还要利用女儿多少次,才肯罢休?”
“你看看你为父终是心有愧疚。害你多年来身体受寒毒侵蚀,所以将能稍解你体内之毒的药制于菜中,让你吃下,怎么算得上利用呢?”
他说的话,我还怎么能相信?
但听到他又拿起放于桌上的茶杯饮啜,这样的安然闲适,我忽地担心起夏候商来,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心中一急,便想站了起身,以前之时,我有无数次想勉力站起身来,都不能得,可今日却不知怎么啦,心中略有了想法,再一使力,便站了起来,我惊道:“我能动了?”
“为父说过,我是在救你,你却不信,却宁愿和夏候商联合起来,想将我一举擒拿?”
他的语气依旧带着些和煦慈蔼。仿佛我年少之时做了错事,他不骂你,和和气气地跟你讲道理,手里的鞭子便冷不防地挥了下来了。
我心中暗生警意,却道:“哪敢?”
渐渐地,我感觉眼皮薄透了起来,眼前有了光影,而毫不能动的手指,也渐有了知觉,他看清了我的变化,笑道:“怎么样,自己能控制身体,总比让小七小三做个假手套以铁线相控好用很多吧?”
他在告诉我,我的一切行动,他早已知晓,告诉我,他终是我的父帅,我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可我却摸不清他的想法,万万不敢相信他今日来,便是为了替我解毒,他会有什么后着等着我们?
“父亲的熊掌,倒真是美味可口,可女儿不明白,为何吃了这熊掌,便能解毒了?”我一边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一边思索着怎么样才能打消他对付夏候商的念头,自从他走入这间房的房门之时开始,我便感觉夏候商当年虽有失误,但恐怕并无过错。
但我终比不上他的人情达练。他一晃眼,便知道了我心中的想法,笑道:“你不用拖延时间了,没有用的野生花蜜,产野花生成,蜜蜂可不知道这美丽的紫荆花由什么肥料养成,紫色如灿的花朵,是否含了毒性!”
“难道,当年你在小七养的紫荆花中做了手脚?”
他淡淡地道:“虎毒尚且不食子,女儿,你防你的父亲太严了,小七种的紫荆花放蜂养蜜,制成的蜂蜜全是你吃的,我怎么会在这其中动手脚?”
听他用极淡定的语气讲出那句‘虎毒尚且不食子来’,我简直哭笑不得,我真的不了解他,从来没有了解过。
“那么父亲洽巧用紫荆花来酿蜜,也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
此时,我的视线渐渐明晰,看得清楚对面所站之人,他原本因常年带兵而在阳光下晒得黝黑的脸变得白晰,脸上的胡须已经褪尽,军旅之气尽消。眼角有了皱纹,眼眉之间增添了一些若有若无的阴狠,反而如一位翩翩文士,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可我却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些微的暖意,看着他,仿佛看着一把出鞘的剑,寒意森森。
他笑了笑,脸上慈意尽显:“你到底是我生的,虽披银甲厚铠,但依旧能让男子刮目相看,你不知道。自你喜欢饮紫荆花蜜之后,咱们这位宁王便也喜欢吃用紫荆花蜜熬制的熊掌了吗?”他叹息道“你虽身为女儿之身,且行事荒唐,但不知道为什么,总会让人把视线不由自主地盯在你的身上七星如此,明知道你是君家人的夏候商也如此,甚至于西夷”
他没有接继刚刚的话题,只道:“女儿,为父也不骗你,你的身体之内有两种毒素,互相冲突,此毒名为缠绵,为父不过将其中‘缠’的一种提升,刺激你的脉络,让你能行动自如而已,你体内毒素未解,此毒有一样不好”他仿佛略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道“你都成亲了,为父还没送礼物给你呢,让你行动自如,就算是为父今日送你的礼物吧千万记住,三个月内不可与人同房,要不然,你身上的残毒会传至王爷身上的,转为‘相思入骨’这可就害了王爷了。”
我倏地一惊,‘缠绵’‘相思入骨’这种毒名我以前从未听过,但光听其名,就知此毒极为难解,如果真到了‘相思入骨’那一步,那么,夏候商业协会怎样?
他明知道我会想尽了千方百计去避免这事发生,但他还是告诉了我,我看清了他眼里的笃定,难道说,他已有了必胜的把握?
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讲这样的话。他原本不需要告诉我的,如果让夏候商不知不觉中毒不是更好?难道他有更大的目标?他要利用这一点做什么?
我淡淡地道:“父亲也太狠心了一些,不能将女儿的毒彻底地解了?”
他叹了一声:“当年的毒,我虽知道毒性,但实在不知如何去解,这么多年了,也不过略有成效而已,所以为父一直没有来找你,辗玉,你放心,为父一定会想办法解了你身上的毒的,好啦,这五星也该醒了,我们的宁王殿下嘛,从离宫也该回转了,我也该走了,虽是熟人见面,但他不知晓我如今的状况想法,只怕会让他误会”
说完,他走近我的身边,伸手将我鬓角的头发拔至耳后:“辗玉,你是为父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为父能么会不照顾好你?”
我将头侧,想避开他的手指,却强忍着不动,只道:“父亲,你真的不怪王爷?”
他摇头道:“你既已是他的王妃,我已经老了,我花费这么大的精力,不过是为了看你一眼而已,辗玉,你以为什么?”他叹息一声“当年的事对你伤害太大,让你连自己的老爹都怀疑了吗?”
说完,他向房门处走了过去,珠帘如玉一般的叮冬作响之中,他的身影便倏忽之间消失不见他的武功,更为大涨了?
我打量室内,只见房间四个角落,五骏一一昏倒,顺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倒茶倾于一个人的脸上,他便悠悠醒转,见我站于面前,忙下跪行礼:“王妃恕罪,属下这是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