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内还是宫外?
暗中窥探,以求一击?
可我不明白,他抛却了所有求的,到底是什么?
倾天的富贵,满目的荣华?
我与夏候商的喁喁细语,轻声谈笑,会有亭内侍候的宫人传了出去,只不知道他们会听到多少?但我十几日之前便有了知觉之事既使不由他们嘴里,也会渐渐传开,不经意地,如暗流潜水。
那人,会不会沉得住气呢?
经络以反常的手法打结自是痛的,鼻尖有紫玉兰的香味的时候,我是痛的,夏候商抱着我的时候,也是痛的,甚至于连微风拂于脸上,那一根根的毛发被触动,也是痛的但比多年前那种痛,却是弱得许多,所以,我的声音能保持正常。
直至那块假皮上的经络恢复平顺,那样钝钝的痛感才渐渐地消散了。
夏候商却是极为高兴的,以为我真的能够看得见东西了,认为自己的仪容不整,将我抱回室内后,跑到后面的衣室换了身衣服出来,又叫人为他重梳了头发,这才走回来陪我。
还时不时很闪烁地道:“近日天气变化骤变,六味受阻,有些吃不下东西,我有点儿瘦了”
看我没有反应,便在床前踱了两步:“去年的衣服,看来有些宽大了,要他们重制过才是。”
我知道他是怕我从他的容色之间看出什么来,这才反复解释试探的,他自己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不妥了吗?
因怕我不愿意再接受他以内力刺穴,这才反复侨饰辨解?
我轻声一叹:“王爷,如今到了室内,臣妾还怎么能看得清楚?”
他有些失望,同时却是如释重负:“你看不清啊?”
“对啊。”停了停道“可能阳光不同室内之光,所以才看得清,到了室内,就算点了九枝缠花银烛,怕是也看不清楚的。”
我这么一说,才打消了他想叫宫人点上巨型插烛的念头,听得身边衣声索索看来他是懊恼好不容易关注自己的衣饰了,却无人欣赏。
今日朝上没有什么事,他便一直陪着我,有时静默不语,有时则拿了本书给我读着,我劝他休息一会儿,他也不肯,仿佛怕自己一走开了,我有了什么进展,他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无奈之下,我便和他闲聊起朝中种种,至于那后妃不得干政的言语我现在躺于床上,连动都动不了,想来没有人会计较此事的。
有人计较又怎么样?干预都干预了!
“王爷说过,当年君家将一案,有些已浮出水面,可不知查出了些什么?”
“当年的案子,确是办得急了一些”他仔细斟酌着语气“有很多疑点,当年最主要的证据,便是元和四年十月间运往从江浙运往西疆的一批粮草在途经杜峰山时被人劫了,因此案牵涉的钱粮数目巨大,引起了朝廷极度的重视,皇祖母也惊动了,派了她身边的康大为带了暗卫下来调查,康大为是先皇太监总管,先皇逝后,便不理宫里头的事儿了,平日只陪着皇祖母此事皇祖母连他都派了下来,可见此事影响之大可康大为没到西疆多久,便连同随从一起,被人全数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