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妾身便不打扰王爷了,等处理完这件事,妾身便帮王爷炖一碗醒酒汤来”
她的柔声软语,却只换得宁王冷冷一声:“下去吧!”
我看清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转头向我之时,却又是满脸得意,她一挥手,那四名侍女便押着我们往偏殿走去,我万想不到,今日我们会从云端转瞬跌落地底,可到底为了什么?
押着媚蕊的两名侍女显是武技极高,手法极熟,按压在她的穴道之上,让她动弹不得,而押着我的这名侍女,却也是有些手段的,我只觉她不动生色地扭着我的手腕,让我的手腕痛彻心肺。
我被人用丝带牢牢地固定在椅子之上。而媚蕊,却被其中一名侍女在膝弯一踢,便跪下了。
她一摆手,叫侍女们都退下了,将媚蕊也带了出去,媚蕊显是被人用手法禁制,动弹不得,是半拖着拉出去的。
我心里有些紧张,屋子里只剩了我们俩人,很明显,她想动私刑。
林美人拿了杯盏,慢条思理地喝着,我闻到那茶杯之中散发出来的暗暗幽香,便知她饮的,就是君山银针了,便笑道:“林姐姐还是喜欢这种茶?”
她一笑,道:“这茶在茶叶之中也算得上极品了,可比它好的,却也有,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喜欢,就喜欢它,旁人略略评论一声,说它味道太淡,我便不喜欢,连带这个评论它不好的人,也怪上了,你说奇不奇怪?”
她脸上含笑,款款道来,让我一惊,她说的是自己,还是宁王?难道我便是因什么事触动了宁王哪根神经,便让他对自己生了厌?
林美人见我的神色,便笑道:“看来,你已经明白了?”
我摇了摇头:“姐姐,我实在不明白”
林美人便不再说下去,拿起茶杯,忽地将一杯茶水迎头泼在我的脸上,引得媚蕊尖叫,而我,则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痛,她拿着空茶杯走近了我,轻声道:“妹妹,你相不相信,就算今日我在这屋子里让你莫名身亡了,宁王也不会责怪我一声。”
我抬起头,向她笑道:“那是自然,你就不会害怕有人将你的手段传入宁王耳内了。”
她笑道:“有时候我真是很佩服妹妹,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谈笑自如,你说的,是孙美人那件事吧?你说说,王爷还记不记得她呢?”
我叹道:“你我何尝不是一样?”
她脸上的怅惘一闪而过,看清她的神色,我终明白,林美人恐是对宁王动了真心,她处心积虑地对付我,怕不止是为了我上次借她过桥之事,而她莫名对付孙美人,恐也因如此。
有的时候,感情,便是最大的利器,可让人发挥无尽的潜力。
宁王把将这一点利用得很好。
不,不光是宁王,他们兄弟俩皆能善加利用。
我的话,显见触动了她的伤处,望了我,冷冷地道:“虽是过眼云烟,总比你好。”
我轻声道:“又好得到哪里?”
本以为她会勃然大怒,可听了我的话,她脸上却露出淡淡的茫然,就仿佛某些人奋斗了一辈子,忽然间找不到奋斗目标了的那种茫然,竟顺着我的话,喃喃地道:“你说得对,又好得到哪里?他终是改不了的。”